第二天早上,曲鬱山正要出門,忽地又頓住腳步。
差點忘記最重要的事。
這位柴崎先生是個潔癖狂,裡他和對方吃早餐,對方的助理一上來就對他噴人可用的消毒劑。
曲鬱山不想被噴一臉消毒劑,於是先戴上了帽子、眼鏡、口罩和手套,除此之外,他還帶了一瓶同款消毒劑。
他要先發製人!噴死那個潔癖鬼!
先演練一下好了。
曲鬱山拿起消毒劑噴霧,學著oo7電影裡的詹姆斯·邦德,開始各種“呲——”
因為不喜歡消毒劑味,他事實上在用嘴巴模擬發音,假噴了幾下,嫌墨鏡擋住視線,乾脆把墨鏡取下來噴。
突然,崔檸那間房的房門打開。
被人抓包幼稚行為的曲鬱山嚇了一跳,連忙把噴霧收起,但很不小心地按了噴霧開關,而開口正好又對著他自己的臉。
二樓餐廳。
坐在窗戶邊的男人低頭看了下手表,然後回頭看向身後的助手。
助手對上男人視線,臉上立刻流露出慌亂的神情,“柴崎先生,我立刻聯係曲先生。”
“不用了,既然他不想合作,就不用合作了。”男人站起來準備走出餐廳,卻聽到身後助理說,“柴崎先生,曲先生他們到了。”
男人聞言抬眸看向餐廳入口,那邊有三個人進來。
為首的那個人打扮得很奇怪,帽子、口罩、眼鏡全戴著,甚至還有手套。
曲鬱山被消毒劑噴了臉,雖然進眼睛的消毒劑不多,他也衝洗了很久,但眼睛還是有點難受。在谘詢醫生眼睛不會瞎後,他才赴早餐之約。
曲鬱山巡視全場一周,看到熟悉的柴崎先生助手,才走過去。走到離座位還有一米遠,他就停下腳步,對著坐著的男人說:“您是柴崎先生嗎?”
曲鬱山身後的翻譯同聲翻譯。
男人點頭,同時向身後的助手示意,但助手還沒出手,曲鬱山先開口了。
“不好意思,柴崎先生,我這人有很嚴重的潔癖,最受不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希望您不要介意。”
曲鬱山知道這個柴崎先生聽得懂中文,他飛快地講完,然後迅速拿出消毒劑噴霧,走到柴崎旁邊,膽大包天地對著柴崎的衣服噴消毒劑。
他動作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包括柴崎。至於柴崎的助手,早就呆若木雞。
曲鬱山噴完後,又走到對麵,把椅子噴了一遍,這才坐下。柴崎被曲鬱山這一番行為氣笑了,他低低一笑,眼神逐漸冰冷,但下一瞬他眼裡的冰冷頓住。
因為他看到了曲鬱山那雙通紅、像是哭過的眼睛。
曲鬱山噴完消毒劑,覺得眼睛又開始難受,忍不住把墨鏡取下,拿紙擦眼睛,一張不夠,要拿第二張時,一隻手捧著手帕先遞到他麵前。
“不要哭。”柴崎用笨拙的中文安撫道。
曲鬱山:“?”
誰哭了?
他是攻,怎麼會哭?!
這人懂不懂攻受定律?
一般哭唧唧的是受,唧唧哭的是攻,如果有追妻火葬場,那麼渣攻們通常會流幾滴鱷魚的眼淚,但那都是為了讓小受們心軟,達成唧唧哭的終極目標。
而且就算一個攻哭了,另外一個攻來安慰是怎麼回事?
還想不想當攻了?開除攻籍!
這個柴崎,眼那麼瞎,難怪在裡連男三都排不上。
“我沒哭。”曲鬱山想了想,還是決定冷靜地反駁,彰顯自己作為男二的穩重。
可沒想到,柴崎聽到這句話,眼神都變得更溫柔了,“沒、關係,強、堅的人有時候也會、也會流眼淚,我喜歡強、堅人,也喜歡看你、流眼淚。”
曲鬱山:“……”
不是,大兄弟,你中文不好可以不說中文,彆說話顛三倒四,還隨意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