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退步後的結果,他拒絕跟曲鬱山分手,拒絕常住那邊,隻同意每周抽一天住那邊,白天他還是去學校上課,隻是晚上住那裡。
曲鬱山聽完崔檸說的話,想了下,也點了下頭,“畢竟是你外公外婆,你回去住也應該。”
話才落,他又被抱住,少年的聲音悶悶的,“我真的不想答應的,但他們身體很不好,鬱鬱,你陪我一起過去住好不好?”
自從又跟曲鬱山住在一起,他已經不願意放曲鬱山一個人住,而且他總覺得外公外婆就這樣找上門太過巧合,仿佛有人想故意使開他。
“我怎麼能跟你一起住過去?不行的……等等,你叫我什麼?”曲鬱山察覺不對勁,要再次推開崔檸,可這死小孩抱得比剛剛緊多了,死活不鬆手。
“鬱鬱,你自己都承認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可以叫你鬱鬱嗎?那個周先生都叫你小鬱。”崔檸故作委屈,手指則是大膽地輕撫曲鬱山的腰側。
“那是視頻曝光後我讓他們寫的公關聲明罷了。”
“隻是聲明嗎?”崔檸的語氣一下子就變了,不再是委屈,他微微鬆開曲鬱山,目光直視,“那個監控視頻你也看了,是你先親我的,還有那個晚上。”
一提那個晚上,曲鬱山的臉就忍不住一紅,連聲音都結巴起來,“那個……我……”
他的確把監控視頻看了,監控視頻拍得清清楚楚,是他先親的崔檸,他想不認都不行。
哎,真是喝酒誤事。
“你生日宴,我咬了你哪裡,你應該也記得吧?如果我不是你男朋友,我們怎麼可以做這麼親密的事?”崔檸的語氣開始咄咄逼人,身體姿勢也是,不知不覺他竟把曲鬱山控在自己和沙發背之間。
崔檸就像個陳年老醋,一旦被打翻就不可收拾,大有今晚跟曲鬱山好好清算的架勢。
“我不是你男朋友,你為什麼要委屈自己住這麼小的房子,陪我高考?你自己說,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曲鬱山被逼急了,隻能說:“好,我跟你說實話,其實我是把你當兒子看待的。”
他本想表明自己對對方真的沒有一點點不軌之心,但哪知道崔檸聽到他的話,表情卻變得極其古怪。
二十幾秒後,曲鬱山被親了一口,還伴隨著崔檸小小的罵聲。
“變態。”
曲鬱山:“……”
他連忙搖頭,“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種小電影父子,我說的是……”話卡殼了,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他的確隻是心疼崔檸的經曆,包括崔檸的未來,加上周父的確不配當崔檸的父親,所以他才決定對崔檸好。
但這種解釋聽上去就很牽強,他原來欺負崔檸,到現在護著崔檸,也不怪崔檸誤會。
他也不能告訴崔檸其實他們生活的世界是由一本狗血編造的。
沒人會信他的話,隻會認為他是精神病。
曲鬱山不知道怎麼解釋,崔檸那邊耳垂已經紅了起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的青年看,醋意和甜意一起在心頭翻湧。
但無論是醋意壓過甜意,還是甜意壓過醋意,都隻有一個結果——
親曲鬱山。
隻是分親的力度罷了。
甜的話,就輕一點親,柔柔地含住曲鬱山的唇舌。
醋的話,就重一點親,親得對方隻能跟自己求饒。
曲鬱山再遲鈍,也察覺出崔檸的眼神不對。他忙伸手推開對方,試圖控製局勢,“你先冷靜下,你聽我說。”
“嗯。”崔檸給麵子地應了一聲,但他的心神早就不在曲鬱山的話上,故而曲鬱山接下來的一番話注定是對牛彈琴。
他費力解釋自己對對方的感情是純潔的,不含任何雜質的,他過來陪崔檸住,是因為怕周父找上門,還怕崔檸心態不好考不好。
曲鬱山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口舌都乾了,他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問崔檸,“我已經說清楚了吧?”
而他等到的回答卻是——
“我可以親你嗎?”
曲鬱山今夜第二次無語,他閉了閉眼,“不可以。”
音還沒落地,唇已經被堵上,剛喝的水等於白喝。
先輕後重,是崔檸最終下的決定-
曲鬱山最終還是同意跟崔檸一起周末過去住。崔檸外公外婆住的房子是園林式的彆墅,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
因為第一次過來,崔檸的外公外婆強烈希望崔檸能跟他們一起吃晚飯,所以崔檸跟班主任請了一個晚自習的假。
雖然請了假,崔檸並沒有浪費時間,在車上他一直在聽英語聽力。
等下車後,他怕曲鬱山不自在,一下車就握住了曲鬱山的手,“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就跟我說,我們回去。”
“沒事,你不是跟你外公外婆說了嗎?”曲鬱山才說完這話,目光一轉,就發現不遠處又開來一輛車。
車直接開向車庫,但因為那輛車的車窗是開著的,曲鬱山看清了駕駛座的人。
是周望卓。
周望卓仿佛沒看到他們,車開過他們身邊的幾秒,眼神都沒往這邊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