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鎖果然是經過特製的,趙見深的確很厲害,他很快就發現了鎖的構造,隻是想要打開機關,還需要慢慢琢磨。
事情不好辦,開鎖的不是一般人,薛錦棠不敢催促,隻耐心等待著,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趙見深才擺平那機關。
此時薛錦棠已經滿頭大汗了,一方麵是因為熱,另一方麵是因為這夾牆裡竟然沒有弄通風口,隨著時間的推遲,牆內的空氣越來越少。
薛錦棠低聲道:“我們快出去。”
越來越悶,再等下去,他們極有可能被悶死在夾牆內。
趙見深“嗯”了一聲,聲音竟比之前更沙啞低沉,呼吸還有些粗重,分明跟她一樣覺得不舒服了。
兩人摸索著來到門邊,薛錦棠的手才剛剛伸出去,突然趙見深從後麵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扯了回來。
與此同時,外麵傳來一聲嗬斥:“你是何人,在這裡站著做什麼?”
薛錦棠本就悶得難受,加上沒有心理準備,腳下一個踉蹌,朝後倒,就靠在了趙見深的懷裡。
那清甜馥鬱的芳香竟是前所未有的濃鬱,趙見深身子一僵,立刻後退一步,捂住了鼻息。
薛錦棠失了依靠,跌坐在地。
外麵鄭執朗聲說:“自然是來拜佛的香客。”
來人很是嚴厲:“若要拜佛,去前麵大雄寶殿,勿要在此處逗留。”
薛錦棠呼吸越來越急促,兩眼發暈,猶如離了水的魚一般張大了嘴巴拚命呼吸。
趙見深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蹲下來看她,立刻明白了原因。
他練內家功夫,可以閉氣數個時辰,便是沒有空氣對他來講也沒什麼,薛錦棠不同,沒有空氣,她會死。
趙見深伸手去推門,薛錦棠一把抓住他的手。
不可以!
若是開了門,被人發現,圓達主持必然會有防備,她的計劃隻能泡湯了。
不行!
忍一下,再忍一下。
趙見深眸光深沉,死死盯著薛錦棠,他知道這女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卻沒想到她竟然連命都敢不要。
看看她現在的樣子,虛汗淋漓,淚光點點,臉色蒼白,兩頰卻紅通通的,菱角般的紅唇隨著呼吸一張一合,丁香小舌若隱若現……
她抓著他的手,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氣,讓他無法忽視。
趙見深將她摟在懷中,在她耳邊怒聲低語:“算你好運!”
什麼?薛錦棠腦袋如漿糊,還沒有明白他什麼意思,趙見深的臉已經貼了過來,接著有柔軟的東西含住了她的唇,帶著涼意的空氣由唇入肺,讓她全身的毛孔都為之一展。
生存的本能讓她把自己的唇送上去,對著那空氣的源頭拚命吸允,隻是那源頭不停的動,她隻能不停地用雙唇去捕捉。有溫熱的、急促的呼吸打在她臉上,還有男子低低的、壓抑的喘息。
接著她感覺有人推了她一下,那空氣之源離她遠了。雖然不能再繼續吸空氣,但有了剛才吸允,她現在已經不那麼難受了。
此時,又有一個聲音傳來了:“戒喜,不得無禮。這位施主是我的好友。你將此卷經書送給無嗔長老,這裡不用你守著了。”
這聲音淡然慈和,分明是慧明師兄,薛錦棠立刻站起來,就聽到之前那嚴厲的聲音立馬變得乖順:“是,堂主。”
薛錦棠幾乎是用全身的感官去聆聽,待聽得有腳步聲走遠了,就猛然一推門。
與此同時有人從外麵拉門,她這一推撲空,一頭朝前栽去。
她沒有摔倒,一雙白衣寬袖的胳膊接住了她,薛錦棠踉蹌了兩下,抱著慧明的胳膊休息了一會才站穩。
鄭執立刻過來扶她:“要不要緊?”
薛錦棠見他臉繃得緊緊的,額上冒出了汗珠,知道剛才的事情他也受到了驚嚇,連連搖頭:“我沒事。”
她這才想起趙見深,回頭看時,趙見深正從內往外走,如一陣風一般越過眾人而去。
“殿下留步。”薛錦棠追上去,跟在他身後問:“明日……”
趙見深大步朝前,頭也不回,聲音冷厲有不容錯識的怒意:“明日的事情本世子自會辦妥,你不必來了!”
這怎麼行!她還要等明天事情結束好好跟他商量治病的事情。
“可是……”
“本世子說你不必來了!”他猛然回頭,竟然蒙了麵,隻有那一雙眼睛如利劍一般刺來,仿佛要當場將薛錦棠淩遲。
薛錦棠心頭一寒,仿若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再也不敢往前,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快步離去。
範全一直在山門前等待,遙遙見自家主子出來,步履不似往常穩健,忙迎了上去。
等走近了,見自家主子青衫汗透,麵色白中帶赤,分明是與人大戰數回合之後的模樣,神色就是一凜:“是險勝嗎?”
趙見深臉上寒的能刮下一層霜來,怒氣騰騰地上了馬車。
範全了然,原來是被人打敗了。
潭拓寺的確是有武藝高強的僧人,可是他並不記得有哪一位能將比自家主子更厲害啊。還有主子的嘴又紅又腫,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