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柒染已經換回了她本來的衣服,她撩起長發,懶懶散散道:“真心話吧。剛剛就大冒險過了,怪沒意思的。”
主持人尷尬笑兩聲。
“跟我到真話欄來吧。”
她便起身走過去,隨隨便便就抽取了最表層的一張。
主持人眼眸加深,台下的導演暗中鬆了口氣。
也不是他們故意要整她,實在是上麵要求,他們就一些小嘍囉,又哪裡能不按“章程”辦事。
柒染隨意掃一眼,也露出笑意來。
眾人有些好奇,主持人吊足胃口後就跟著念出來。
“你第一次是跟誰?”
直播彈幕冷嘲熱諷。
“能是誰?這碧池絕壁說是厲總。”
“厲總潔身自好,到頭來跟這麼個女人搞在一起。”
“坐等打臉。”
“坐等看到馬甲掉了後,這女人追悔莫及的樣兒。”
“第一次,賤人的第一次直接在夜店用了。”
“真的,我在夜店看到過她好多次,xx街xxx店。”
馬上出現一連串的“真的?”
全網黑的時候摸魚也挺容易,反正什麼臟水往她身上潑就行了。
沒幾個人尋根究底,並且滿足人心底的陰暗,讓這人有一種獲得關注的得意感。
什麼豪門太太,還不是照樣接受人評頭論足,肆意辱罵。
厲铖眼睛黝黑,盯著她一動不動。
他一點,一點都不想再將人曝露在陽光底下。他甚至根本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堅持,這都不是虛榮了,這樣有什麼意思。
什麼**都沒有。
柒染卻沒有看他:“大概是真的很久很久了,數不清時光了。”
她又道:“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記的。”
上千年了吧?那個人還真是讓她印象深刻,隻有那一次她是用的真身,然而差點魂飛魄散。
實際上,柒染已經記不得他的模樣了。因為時光太冗長,再怎麼教訓深刻的記憶也變得無足輕重,她也不會再像那次一樣手無縛雞之力。
至少凡間的道士已經拿她沒有辦法,她修習的是正道,走的也是以情為煉的法子,不是隨便什麼對付妖怪的術法就能對付她了。
柒染是所有的情孕育而出的,就算沒有那絲仙氣,她也會化形,隻是要花費很長很長的歲月,興許也不能那般順利。
所以她又背負恩情,有一日,她便要去償還因果。
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自由。當然,現在的每一刻也屬於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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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已經鬨翻了。
“碧池這麼實誠,居然無言以對。”
“臉皮得多厚,才能第一個男人都記不住。”
“這得是經曆了多少個男人。”
“多小的時候開始的?”
攝影師都不敢把鏡頭往厲铖臉上掃,因為他臉色實在不好。他覺得一個不注意自己就要玩完。
主持人也有些訝異。
她心中一喜,開玩笑似的問道:“難道不是厲總嗎?我們都以為你二人是對方的初次。”
女人看她一眼:“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想知道答案啊?你去閻羅殿問吧。”
正巧他不知道投胎幾輩子了。
這話著實讓人下不來台,縱使是千錘百煉,什麼事都經曆過的她也將話圓不回來。她心中愈發不滿,卻又不大敢招惹她,這人是個硬茬子。
後麵的流程依然按規則走,導演給主持人打了手勢,示意已經可以了,她便沒有再招惹這女人。
她想起方才男人喊“夠了”時的眼神,彆人不懂,她卻知道這怒火是衝著她來的,她後來反應過來連忙把女人請下去換衣服。
男人的臉色明顯好轉,網上的言論一分一毫都未曾影響到他。
這種發展,根本不是想象的那樣。
主持人嘴裡苦澀,有些人,你根本無法與她作對比。
她驕縱肆意,她卻是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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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紅盛典柒染當然沒有捧什麼名次,主辦方是瘋了才給個名聲掃地全網黑的女人頒獎。
怕不是一結束節目就做不下去了。
係統安慰:“沒事的宿主,他們都沒有眼光。”
主要它也是見宿主被黑的太厲害,它都快沒眼看了。
坐在車上,厲總一直等著女人開口。
然而柒染自娛自樂,自己拿著手機刷帖子。
“這下子沒人有我火了。”
這話真像嘲諷。
厲铖臉上一僵,他雖然氣這女人,可也沒忘自己乾的好事。但讓他再讓自己女人去外麵跳什麼舞,他怕不是得嫉妒到發瘋。
柒染輕飄飄瞥他一眼。
“你挺行啊?”
“什麼挺行?”厲總臉都快僵死了。
見女人不說話,他覺得女人應該沒發現自己的小心思,立馬倒打一耙:“你對著直播跳什麼舞,你沒看到那些人怎麼說,一個個都不安好心。”
他捏住女人的手,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場舞,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底氣都足了不少。
柒染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