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安慰:“是有一點不習慣,我也沒有因此不理你啊。”
季鋅想,的確是這樣的,她還是願意接受的。
他開始笑起來,這一笑好看的春暖花開,大地複蘇。
小女生悄悄紅了臉,她的心臟動了兩下。
此後她經常來找他,比往常還要勤快。
那對父母敏銳地察覺了女兒的變化,要說這樣的小少年不惹人疼是假的。長得好,性情也好,但他們太小了,這種感情就顯得不合時宜。
女孩兒的母親開始找他談話,她委婉地表示,季鋅的旅程應該結束了,他應該回家去看看。
可是季鋅他沒有家。他有些茫然,有一種被拋棄的恐慌,而廚房那邊傳來了鮮血的味道。是小女生的爸爸,季鋅要走了,他特意在農家買了一隻鮮美的雞回來宰殺。
在這種恐慌而隱隱升起的暴戾下,牲畜的鮮血也能起到刺激的作用。
他的瞳仁不可抑製開始緊縮,那種渴望使他將目光盯到了那個成熟的女人的皮膚上。活物的氣息是如此生動而充滿誘惑力。
他的指甲開始變長,如同銳利的刀鋒,隱隱要衝破牢籠的感覺。
房間裡發出女人短促的尖叫。
男主人和女生趕緊來看。
往常乖巧的少年仿佛地底爬起來的魔鬼,他瘋狂撕扯自己的皮肉,用鋒利的牙齒咬自己的手骨。沒有一滴鮮血,房間裡仿佛生肉的殿堂。美瞳已經在他發瘋的過程中掉落,而他蹲下身去想要尋找,不小心摸到了女生的母親那裡。
女孩子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搬起腳邊的凳子朝季鋅的腦袋上砸去。
“砰!”的一聲,他倒在地上,甚至腦袋都被砸的有些歪掉,從脖子處歪斜,仿佛破碎的被詛咒的布偶。
但他沒有暈過去。
他的眼睛看向她:“為什麼?”
我沒有傷害她,我已經很努力在控製了。
我隻是害怕。
然而隻有尖叫。
“怪物,你這個怪物。”
“不準傷害我媽媽!”
那個平素溫柔的女人已經暈了過去。男人的眼裡滿是憤怒和驚懼。
他仿佛才反應過來,幾步將妻子和女兒攬進懷裡。
“你這個怪物,離開我們的家。”他的手裡,殺雞的刀子對準他,上麵有新鮮的雞血。他的手在抖。
季鋅艱難地道:“叔叔不是歡迎我常來嗎?”
女生的聲音瀕臨崩潰:“你彆再來了。你去彆的地方吧。你想要什麼?我全都給你,彆再來我家了,彆來纏著我了。”
她粗魯地推他,踢打他歪掉的臉,他像一個破碎的布偶,非人的能力被他遺忘。那一刻他寧願被這家人撕碎。
緊要關頭,薑成恩出現了。
創造了他的男人倚在門框處:“都跟你說了跟我走,你偏不走。”
幾個人身著迷彩的男人上前製止了那對父女。這對父女驚懼到極點,已經有了分屍的嫌疑。
還好他今天想起他來了,否則這隻令他滿意的基因組合體就要被人毀了。毀掉藝術品的人真是討厭。
季鋅道:“我恨你。你為什麼要把我造出來。”
薑成恩道:“恨我也沒用,你看這個世界本來就這麼無趣又陰暗,不是你存在的錯誤,是這個世界的錯誤。”
一個女人的臉浮現在眼前,這個世界無趣而陰暗,但對於薑成恩來說,還是有色彩的。
季鋅問:“她知道你這些想法嗎?”
薑成恩道:“寶貝每天都偷偷摸摸聽我跟人講話,還在家裡安監控,真是可愛。”
他說起柒染來語氣和方才有所不同,這種不同對於有著他一部分相同基因片段的季鋅來說,並不難懂。
薑成恩對柒染的所作所為洋洋得意。懷揣著一種男人才懂的炫耀心理。
令人豔羨的洋洋得意,但他沒想到他能夠擁有。
可能是因為季鋅是自己親手製造出來的,也可能是因為季鋅的顏在薑成恩能夠接受的範圍,還可能是季鋅眼光太差,選了那麼個無趣的初中生,薑成恩有時候會主動跟他講柒染,雖然大多數時候這個男人氣的跳腳,因為他家染染每天都有人表白。
薑成恩又想要毀滅世界了。
季鋅開始承受更多的實驗。
按照薑成恩的說法,他現在沒有達到完美實驗體的標準,要加快實驗進度。
但沒有等到完美實驗體的出爐,薑成恩放出了他,因為他不想等了,他現在就要收藏柒染,讓她麵前隻有他一個人。
季鋅的智力漸漸退化,回到混沌,隻有咬人的**和令人作嘔的粘液。
世界陷入混亂,末世宣告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