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權威?(2 / 2)

“我不得不說,光《小公主》的影片類型就足以打消我90%的加入念頭,即使我的孩子們都很希望在這樣一部童話般的電影裡看到我出場,但至少也絕不是以反派的形象出現。如果不是你不斷寄來的表演片段裡體現出的天賦和那份刻苦,”梅麗爾吃了一勺鷹嘴豆後說,“我根本不會改變主意。”

“這個您可以放心,編劇很願意對明欽女士的形象做出新的解讀和修改……”凱瑟琳話還沒說完,梅麗爾就神情嚴肅地打斷了她。

“修改?對結局當然有必要,明欽女士淪落到在街角打掃煤灰的結局確實太俗套廉價了。但就明欽本人的形象而言,大肆改動隻會讓這部電影走向歧途。”梅麗爾銳利的眼神直視她,“這部電影的名字叫小公主,主角是你扮演的角色,如果你輕易讓步,令主角性格不夠鮮明,明欽女士的存在感又過分強烈到把主角的成長弧線都襯得黯然失色的話,那受損的是整部電影,這是我絕不能允許的,就算是幼稚的童話電影,我的名字也不能與這樣一部劣質的電影放在一起,我對一部全年齡向電影的選擇不能成為一個笑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凱瑟琳有一些被她氣場全開的氣勢壓倒。但她儘量不去回避梅麗爾的眼神,腦海裡飛速轉動——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演,拒絕大改劇本,就像小公主莎拉堅決反抗明欽女士一樣,哪怕這樣做會讓您的表演空間受到限製。”她說。

梅麗爾的臉上稍顯滿意。

她在甜品端上來後,又評價道:“霍麗德,你對權威有一種過分的尊重。我聽說你甚至對華納的人說過,隻要我能來,你可以連片酬都不要——孩子,也許我很重要,當然我也的確認為我很重要,但把自己看得太低、奉送給彆人予取予求的話,那彆人也永遠不會抬頭正眼看你,你的路會越走越窄的。”

這個指點十分誠懇且新鮮,凱瑟琳幾乎聽出了一聲冷汗,也領會了梅麗爾的言下之意——梅麗爾對她無所求,並且對她也有些欣賞所以才坦誠相告,但換做其他的大導演大製片人呢?他們會那麼仁慈善良地推辭她的低姿態、重視她的意見嗎?她這些年的行事風格和未來規劃,真的完全靠譜合理嗎?

但是……這些都幾乎沒有人教她。

在她的生命裡,父母在履行教育責任方麵幾乎永遠都是缺席,麗塔恨不得她什麼都不懂然後可以輕易掌控她,霍利和簡指點了她的演技,但也不可能對她的生活麵麵俱到,這也不是她們的責任。許多時候,她隻能靠自己,依靠本能和幾分小聰明行事……她隻是因為太過幸運,總是遇上霍利、梅麗爾這樣願意坦誠指導的貴人,才讓她踩的坑流的血少一點。

“我要先想一想,”凱瑟琳見梅麗爾挑了挑眉,似乎還有話說,又趕緊把她的話像玩笑一樣原話送還,“您不是說我不該對權威過分尊重嗎?而您就是權威,所以您的話,我要想一想再聽。”

梅麗爾大笑起來,切了一小塊黑森林蛋糕推給凱瑟琳。

“好的,我隨時等你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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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6月中旬。

《小公主》有了梅麗爾·斯特裡普的加盟,華納自然對其更為重視,大開綠燈,於五月初便進入拍攝階段——說到底,這部電影即使因為梅麗爾的片酬需要增加預算,但頂破天也沒有超過兩千萬美元的製片成本,對於財大氣粗、熱愛大牌演員的華納來說,籌備這樣的電影格外合它胃口。而且G級的分級也讓這部電影的受眾會格外廣闊,華納已經打算把檔期定在感恩節前後,打造一部適合這個檔期的合家歡風格電影。

拍攝進行到一半,一切都風平浪靜,直到今天出了點波折:這個周末的中午她在西好萊塢的一家咖啡廳用餐讀書時,遇見了一位令她意外的來客。

12歲的娜塔莉·波特曼態度友好地和她打招呼,請自己的母親赫許勒太太先暫時離開,並希望能坐在對麵和她聊聊天——凱瑟琳無可無不可地答應,她並不太關心娜塔莉要說什麼希望她支持的話,因為連她都已經在小婦人劇組殺青一個多月,去演彆的電影了,更彆說克爾斯滕·鄧斯特,現在來說,未免也太晚了點。

但麵前這位眼神靈動的小姑娘一開口,居然是為自己的母親道歉。

“第一次聽到我的母親希望你做的事時,我有些羞愧——我曾經為了《殺手萊昂》的角色在五千人的競爭裡努力尋找突破口,希望打通導演或製片人關節,但最終,我還是依靠參加了很多輪試鏡反複爭取才獲得了那個角色。”娜塔莉不卑不亢地說,“但之前的舉動也許讓我的母親產生了誤解,認為暗箱操作是處處都可以去做並且有效的,以至於她隻因為我們出身共同的族裔,就對你貿然開口。”

不得不說,就算凱瑟琳知道娜塔莉得到那部殺手萊昂的手段並不完全光彩,但她對娜塔莉的評價還是因這番話提高了一點。她隻比自己小三歲,是一位備受寵愛的獨生女,在這個年紀能有這樣條理清晰的思路(就算是假話,能這麼流暢地說出來也是一種本事),確實有些少見。

“實際上,”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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