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111章 工作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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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屆戛納國際電影節在5月12日開啟,而索菲婭·科波拉執導的第一部電影長片的展映時間在19號,正好是星戰前傳上映的第一天。因此凱瑟琳這次顯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有時間從開幕式一直玩到結束,在23日的閉幕式當天,凱瑟琳才匆匆來到了戛納。

凱瑟琳上次和索菲婭見麵已經是去年九月——“你知道嗎,我沒想到這八個月在你身上能發生這麼多事。”索菲婭語帶打趣地說,“要不是我忙著製作,我怎麼也要盤問一下你的心路曆程。最近還好嗎?你又有了一部票房大爆的電影,嫉恨你的人大概更多了。”

“有人恨我說明我出頭了。而且我的心路曆程很簡單,就是我突然發現,做個無所顧忌的dramaqueen好像也挺爽的。再說,我也沒有很過分吧,”見到朋友讓人放鬆,凱瑟琳湊在她耳邊笑嘻嘻地說,“你以為萊昂好得到哪去。知道伊娃·赫茲格瓦嗎?”

“聽上去像個斯拉夫裔。”索菲婭的臉上頓時浮現了想聆聽八卦的渴望。

“沒錯,是個捷克的模特。第一次知道這個人名時,我沒什麼印象,但看到她的臉時我想起來了,去年鐵麵人首映的時候她不知道受誰的邀請也來參加了。”凱瑟琳輕笑著娓娓道來,就好像在說彆人夫妻的故事一樣,“後來我仔細回憶,想起萊昂當時往她身上看了好幾眼——然後上個月在紐約的時候,我在梅爾·吉布森的派對上遇見了她。她也正在和她的丈夫走離婚程序。”

索菲婭明白了:“所以,萊昂是和她……”

“誰知道什麼時候搞上的呢。她對我陰陽怪氣地說,萊昂真是個溫柔紳士的男人,所以我問她,她為什麼不能再努力一點,”凱瑟琳露出了奇怪的笑意,就好像在談論自己做過的惡作劇,“因為如果她能讓萊昂也願意離婚,我一定會給她送花——然後她就氣走了。”

所以萊昂納多睡的還是個有夫之婦,索菲婭無奈地想。雖然這在好萊塢司空見慣,但索菲婭在星戰前傳劇組親眼見證過凱瑟琳和萊昂曾經是何等如膠似漆,她自然會有點感慨,甚至還想動筆寫個劇本——算了,她不想讓凱瑟琳生氣。

凱瑟琳也暫時沒有說話。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大眾可能會被蒙在鼓裡,但好萊塢內部人士永遠沒有真正的秘密。反正她是無論如何都要離婚的,所以當然不在乎萊昂睡了什麼樣的人物。她覺得自己也算看透萊昂了,他發瘋大概隻是因為在她身上铩羽而歸之前,他從來沒有在男女之情失敗過。

因為在今年年初,從失戀中勉強走出來的凱特·摩絲就告訴過凱瑟琳,她和德普在一起前,德普本來在和不一樣的天空裡合作的朱麗葉特·劉易斯約會,結果萊昂納多進組後就把朱麗葉特撬走了。而且萊昂也沒有閒著,同時和凱特也在約會,朱麗葉特因為吃醋又回到了德普身邊,直到布拉德·皮特重新把朱麗葉特追到手——朱麗葉特90年就和布拉德戀愛過,後來她再次把布拉德甩了之後,布拉德因為情傷住進了醫院(凱瑟琳當時忍不住在內心感慨,這男人怎麼這麼容易因為分手就發瘋折騰自己進醫院,不像萊昂納多發瘋的選擇是折騰她),一直到遇到格溫妮絲才穩定下來。在那之後凱特和德普在一起,然後凱特發現萊昂納多居然暫時收斂了他的作風,因為他那時開始有了新的興趣:凱瑟琳。

“你們居然能在一起這麼多年,”凱特提起來語氣仍然帶著驚異,“我最開始以為憑你和萊昂的性格,最多一年就分手了。更沒想到你們居然會結婚然後鬨成這樣——你還是年紀太小了,哪怕是晚兩年才遇見他呢。”

“那我能說什麼呢,感謝卡梅隆?算了,這就是好萊塢吧,泰勒和伯頓那麼愛彼此,結婚都結了兩次,還不是相互瘋狂出軌。”凱瑟琳當時沒好氣地說,是啊,如果不是拍泰坦尼克號,也許她早就和萊昂分手了。隻是泰坦尼克號實在帶給了她太多,所以她也不是覺得遺憾,隻是感覺無論重來多少次,似乎她這段婚姻還是會走到這個糟糕的現狀,而曾經的記憶又太過美好,她雖然不後悔分開,但也讓她內心深處偶爾會惋惜。

隻是,她太快和傑瑞德分手的行為,也的確將把柄送到了萊昂的經紀人手上——她現在倒是在歐洲做宣傳能勉強得個清淨,但詹妮弗這些天又忙瘋了。

“你這麼快就把萊托甩了還公然找新歡,”工作量劇增的詹妮弗當時無奈地說,隨著凱瑟琳的地位水漲船高,詹妮弗連抱怨的語氣都更和緩了,“我也得給瑞克找點事做,儘量在你們倆之間建立核威懾一樣的平衡。”

她們的國家是何等思想割裂的地方,保守與開放混湧交雜,既會有一批年輕人十分理解甚至對於她在拿到分居協議的當天就公開新戀情而很興奮甚至覺得她酷,也會有一大批虔誠信教的南方州主婦聲討她對婚姻的兒戲。諾丁山的上映對萊昂納多聲譽的敗壞顯而易見,他的經紀人瑞克·尤恩怎麼坐得住——偏偏她正好在這個時候和傑瑞德分手了,新歡還是諾丁山的主演。

去年的流言又重新被翻出來。她在拍心靈捕手時就和馬特出軌,在拍攝諾丁山時出軌希斯……她破壞了詹姆斯·卡梅隆的婚姻……她男女通吃導致安吉麗娜和約翰尼分手……以至於安吉都打電話過來忍不住感慨說:“這個世界真奇怪,明明是我乾的事,現在卻變成你介入我的婚姻。”

隨著萊昂上個月從海灘劇組殺青,回到洛杉磯夜夜笙歌開始,他們倆這對已經分居八個月的夫妻又開始養活全美的無數八卦小報了。

所以,她隻能說幸好布拉德·皮特這次確實在偷情上很有專業精神,居然鬨到這麼大了也沒有從他那邊露出一絲風聲,否則就更熱鬨了,天知道他以前勾搭拳王泰森的前妻時,為什麼搞得那麼明目張膽。當然,也可能是第六感生死緣票房的滑鐵盧實在對他打擊太大,讓他不得不迅速炒作和人見人愛的美國甜心詹妮弗·安妮斯頓的戀情來挽回一二(就像當初和格溫妮絲在一起時,他們的緋聞頻率也很高),所以自然不願意在她和萊昂的風口浪尖上被濺一身的血。

望著索菲婭有點擔心的麵龐,凱瑟琳無所謂地說:“誰會在乎真相呢?謊言說一千遍就會成真。”

她已經簽了環球的片約打包合同,8月就會去摩洛哥拍攝角鬥士。這就是背靠大製片公司的好處了,環球自然會開動宣傳機器,比如發動母公司康卡斯特集團旗下的傳媒機構和電視頻道,幫忙出手壓下那些對她不利的新聞。萊昂回到洛杉磯後,瑞克不知道為什麼也突然識相了一樣見好就收:反正真惹怒了她,她大不了把和萊昂納多打得火熱的那些超模都翻出來兩敗俱傷好了,誰又真正知道他們倆到底誰先出軌,出軌了多少人?還不是靠媒體賣力宣傳,拚各自公關的本事。福克斯雖然相當看重海灘,但眼下又在做星戰前傳的發行,所以之前寧願在她和萊昂之間沉默地騎牆,也不願意站隊幫萊昂的團隊黑她。

當然,緋聞黑料永遠隻能被壓下,不能憑空消失。這就像進了一場無法出局的遊戲,隻有不斷贏下去的玩家才能永享特權,一旦停下就會被其他人的惡意和嫉妒所反噬。因此她在挑片上必須更加謹慎和精打細算,對劇本和自己的角色更挑剔,讓可能的失利那天晚到來一點。

索菲婭摸摸她的金發,提起自己半個月後即將在意大利的科莫湖舉辦的婚禮,開玩笑說:“我之前原本想請你當我的伴娘,但你這麼漂亮,我不允許你搶了我的風頭。”

凱瑟琳輕笑著回應她說,“胡說,新娘永遠才是婚禮上最漂亮的。”

索菲婭陪她又看了一遍處女之死——以凱瑟琳自己角度的評價來說,這部電影畫麵柔美輕盈,攝影水平上佳,隻是劇情調度和剪輯仍然還有幾分青澀,但總體來說,這部作品配得上她的姓氏,雖然不可能拿到什麼獎項,但作為一個年輕導演的處女作,索菲婭其實完成得很令人驚喜。但正因為索菲婭永遠也不可能擺脫掉科波拉的姓氏一樣,大家也會因為她的父親對她給予更多期待和壓力。畢竟如果她不姓科波拉,那怎麼可能第一部電影就由弗朗西斯·科波拉製片、羅曼·科波拉做副導演,凱瑟琳·霍麗德和克爾斯滕·鄧斯特主演,還有尼古拉斯·凱奇來客串,並且有機會在戛納展映。

隻是凱瑟琳反複思量,覺得處女之死還是有些太清淡,有些重攝影輕劇情了。索菲婭是個捕捉絢麗畫麵的高手,因此她的角色很漂亮這點毫無疑問,但除開漂亮以外,她身上也隻是一些迷失彷徨的氣息,不太可能在明年的頒獎季有什麼收獲——作為一部還老科波拉人情的作品,她也已經做到了極致,有她的名字在,這部電影就算票房不佳,也絕對可以靠在這次戛納展映後被各國片商購買版權而回本。

既然如此,明年她大概也隻能爭一下諾丁山的金球影後,至於奧斯卡,還是得指望夢之安魂曲——因此她又把夢之安魂曲的重量級在心裡調高,去拍角鬥士之前,她得再看看達倫的剪輯思路。

“你還記得海登嗎?”索菲婭重溫了自己的電影後也問道,“安納金的海選試鏡已經開始了,我把他推薦給喬治,不知道他能不能進到最終試鏡裡,要是能的話,他也算一步登天了。”

海登在處女之死裡參演了一個喬什·哈奈特的小跟班角色,凱瑟琳對此隻有一點印象——不能指望她對一年多之前,隻拍了半個多月的電影裡的一個16歲小男孩記憶特彆清晰。她隨口說:“以喬治的風格,他肯定要從幾千個試鏡人選裡挑上幾個月才能選出他滿意的安納金。所以我猜要等到我冬天從摩洛哥回來,才可能和安納金最後一輪的人選配戲,然後才幫盧卡斯選人。”

索菲婭想起了一下海登對凱瑟琳的迷戀,頓時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這屆戛納的評委會主席是大衛·柯南伯格,凱瑟琳看過他執導的欲望號快車,因為霍利·亨特參演過這部電影。正因如此,霍利也是這次的評委,霍利還特意為了見她,在閉幕式結束後也並沒有立刻回國。

“霍利,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凱瑟琳接受采訪的過程中,看到主動來大廳找她的霍利時當場中斷采訪和她緊緊擁抱,現場記者的興趣也來了,紛紛充滿熱情地提問這對在鋼琴課就結下深厚情誼的“母女”,攝影師按快門的熱情也明顯提高。

“這是你第幾次來戛納了?”

“我和這裡的緣分很深,”凱瑟琳笑著拉霍利坐在她身邊,然後對這個記者說,“都有點數不清次數了——但大部分時候都是簡帶我來的,對吧?第一次來我隻有十歲。最重要的那次當然是鋼琴課……”

“有興趣和霍利再度合作嗎?”

“當然,霍利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女演員之一,能和她再次出演電影那是我發自內心期待的事,如果能讓簡也來就更好了。”凱瑟琳也笑著再次提起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貴人之一,簡·坎皮恩。

采訪結束後,在凱瑟琳和霍利的晚餐上,她告訴霍利:“實際上,我真的很想和你合作一部電影,隻是現在這部電影除了我腦海裡的構思什麼都沒有,但我想提前告訴你。”

她說的是她去年看完的那部簡·裡斯所著的《藻海無邊》。那是一部從夏洛蒂·勃朗特的名著《簡愛》裡的羅切斯特妻子伯莎的角度出發,進行解構和再創作的具有強烈的反後殖民主義色彩的女性小說,年過七十的裡斯在1966年寫完這部後,出版後當年就獲得了英國皇家文學會獎,第二年又得到了W·H·史密斯獎。

在簡·愛眼中,伯莎是“麵目可憎的吸血鬼”,羅切斯特口中的她又是一個“惡劣如野獸的瘋子”,這是一個閣樓上的瘋女人,而簡·裡斯給了她重新的解讀,在伯莎這個典型的英國女人名字之外,給了她一個嶄新的、屬於克裡奧爾人混血的名字:安托瓦內特。裡斯情真意切地描繪了安托瓦內特發瘋燒毀桑菲爾德莊園之前的前半生遭遇:身為歐洲白人殖民者和西印度群島的克裡奧爾人的混血後裔,她既被真正的白人所排斥,也被當地的土著以白蟑螂的綽號羞辱毆打。她所謂的“瘋病”似乎遺傳自她的母親,那個在房產被燒、兒子燒死在嬰兒車裡後才受刺激瘋掉、然後在精神病院裡被看護侮辱虐待的母親。而安托瓦內特走上母親的老路似乎也並不奇怪,她母親瘋了,那她在和羅切斯特的婚姻結局,似乎也應該是個被鎖在閣樓裡的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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