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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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西斜,夜幕壓製了天邊的橘紅之色將整片天空換上了濃墨夜幕。

沈清晏跪了一日,終是能回屋好好歇上一歇了。她將袖中的朔陽王府令牌拿出來,在燈火明滅之下,將這塊令牌來回轉著圈。

“姑娘,這令牌可有不妥之處?”白鷺閉上了門窗,道:“我瞧姑娘盯著這令牌瞧了許久。”

“都說我阿娘與皇後殿下是閨中好友,而我外祖母也與皇後殿下的母親是好友,可我卻從未見過這位朔陽王殿下。”

“明明同處元京城,且我時常與衛國公府走動,可偏偏到前幾日,這位皇嫡子才出現在我麵前。”

“衛國公府默不作聲,反倒是他來了。”

白鷺聽完也覺著奇怪,“要麼我去問問容姑姑?”

沈清晏搖頭:“姑姑若肯說,又怎會瞞下外祖母的死因?而且,這些時日她一直稱病,連你我,她都不見。”

“罷了,如今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待將柳老夫人的棺木停到了寺中後山,那柳家的人一個閃得比一個快,隻餘了沈清晏並白鷺一同留在寺中。

沈清晏坐在橋欄上,低頭看著水麵上自己的倒影。冬季的清晨,池子上結了一層薄冰,破碎的裂痕仿若碎裂的鏡子,將兩旁的景物割得破碎。

從前,她與柳老夫人來寺中參拜,每至盛夏荷花盛開之時,柳老夫人都會站在這裡,對著一池荷花愣愣出神。

她不明白柳老夫人為何會這麼喜歡這座石橋,她也不知道這橋底下到底留著什麼。無論橋下池子中的荷花是開是敗,隻要柳老夫人來了,便總歸是要在這裡立上一陣。

這荷花池在後殿一處偏院,並不是供奉菩薩的殿閣。那時沈清晏總會陪著柳老夫人一道來,然後柳老夫人便會去聽方丈講經,待講經事畢她就會在這橋上立上好一陣子。

“外祖母,您從前總是喜歡站在這裡盯著這個池子發愣,可我始終不明白這裡到底擺了什麼秘密能讓你念念不忘。”她又探了探身子。“這底下,到底是有什麼……”

“沈姑娘。”

沈清晏話未儘,就聽得後頭有人喚她。她轉身看去,見不遠處站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銀白衣裳,眸如星月,寒冬的輝光打在他身上,泛著暖意。

沈清晏警覺地後退,“這位郎君是?”

今日她是想獨自走走,想著在法寺莊嚴之地,必不會有什麼歹人,便也沒讓白鷺跟著。

而如今,在她麵前出現的這個人,容貌上乘,衣著不菲,且又識得她,多多少少讓沈清晏心中生疑。

“蕭恕。”

聽得是朔陽王殿下,沈清晏連忙行禮。

“沈姑娘好生健忘,前幾日才與姑娘照過麵,姑娘這便不記得了?”

那算哪門子的照麵。

那天沈清晏全程低垂著頭,連接令牌的時候都是低垂著頭的,除了看到他的那雙靴子之外,哪裡還看得到旁的?

沈清晏略略吸了口氣,不緊不慢道:“妾有罪,請殿下降罪。”

“起來吧。”

沈清晏站直了身子,依舊低垂著頭站在原處。

對於這位皇嫡子的生平,沈清晏所知不多,隻是從前聽衛國公世子提過些許散碎小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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