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2 / 2)

“此事必得由軒州刺史出麵,表兄隻需在旁提點一二便是。比如說,”沈清晏微一停頓,道:“比如說這些水匪皆是青壯男子,一可為守城之用,二來也是將他們一應人都捏在手中。”

“若有一日他們再想生出反意,這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比在海島之上處置起來要方便得多吧?再者,島上沒了這些男子隻留下婦孺之輩,還有何可憂?”

“表兄隻消如此再提點一二,這軒州刺史也不是糊塗蛋,自然能想得明白個中厲害關係。餘下之事,便不必多言了。”

“表兄隻需要緊守君臣本分,儘力辦好聖上交待的差事便好。”

柳夙瞧著沈清晏,心中激蕩難平。

若說當時沈清晏在酒樓中對他所說的那番話,讓他覺得沈清晏長大了,那如今她這一通所作所為不猶讓柳夙生出幾分擔憂來。

在他印象之中沈清晏永遠都是一個看似懵懂不知事事,反應慢上幾分的人。平日裡若是被柳家幾個姑娘言語欺負了,她也全當作不知情。

可如今她所顯露出來的心思手段,怕是整個柳家上下,也唯有自己已經故去的祖母能壓得住她一頭了。

可他又有一絲慶幸,慶幸這樣的沈清晏,在柳家將要罹難之際卻還是伸出了援手。

“雩娘,這麼多年,你受委屈了。”躊躇良久,柳夙隻說了這樣一句話。

沈清晏愣了愣,想到自己方才的言語,這才明白過來,柔聲道:“夙表兄言重了,你始終都是我的表兄。我一向隻記得我在意的人,旁的人,我懶得與之計較。”

她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柳夙自也是聽明白了,當下便同沈清晏一道用了飯。

“對了,你終日在府中鮮少外出,如何懂得這些朝局斡旋之事?”

沈清晏輕笑,“在我看來,這些權衡之術與後宅婦人的勾心鬥角無甚差彆。隻是格局不同罷了。”

“後宅婦人為了爭得郎君寵愛,日日裡都盯著那一畝三分地,挖空心思算計權衡。隻因她們目光過於短淺了些,隻將心思都擺在了自家郎君身上。”

“這世上大多事都是換湯不換藥,隻要將格局打開一些,稍稍權衡一二便知曉了。表兄一心隻讀聖賢書,不諳此道並不奇怪。”

“將來,若是表兄得入朝局,務必切記以聖上為先,事事替君分憂。素日裡與同朝為官者的交談務必謹言慎行。”

這柳夙什麼都好,就是過於不懂人心,心思剛直。他不存害人之心,可也不好全無防人之心。

柳夙聽完連連應下來,他穀欠起身離開,忽又想到了些什麼。“對了,那名賊寇在獄中自儘了。”

沈清晏微微一愣。

她不知此人身份,但畢竟事涉秦國公府。人若是死了也好,畢竟死無對證,自己也將這一應物件都搜羅了來,想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直接牽扯到秦家。

既然此間事了,沈清晏當夜便著白鷺收拾行囊。以防萬一,她還是又提筆給莊娘子又去了一封信,之後方領著白鷺與十一前往越州秦國公府。

沈清晏應該再早些去越州的,若非軒州的事耽擱了,此時隻怕早就已將越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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