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大師雙手合十,頷首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回到前邊茶室,屋內隻剩下不多幾人,譚蕪見她不言,似是還在思考,笑道:“我就說方慧大師很靈,他也給你簽了麼?你問了他什麼?”
沈嶠微微一笑:“才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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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福寺義診結束後,沈嶠再未離開過康濟堂,白日裡坐堂看診,譚太醫對她指導頗多,醫術大有精益;晚間教著幾個藥童炮製藥材,倒也過得安穩。
陳娘子住得不算遠,日間將女兒送來,教沈嶠練些基本功,待快上值時,匆匆趕去縣衙。
兩人關係日近,沈嶠也知道了她名喚陳黎,取田間“黎黍”之意,這在鄉間已經是極為雅致的名字了。
斜對著的那間院子,兩兄弟依然早出晚歸,沈嶠每夜仔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卻再也沒有異常之處。
就好像……那日夜間的動靜,是專門做給她看一樣。
初夏時節,病人並不常有,有時三日五日都難得開張。
沈嶠樂得清閒,這日裡她正整理沈太醫的醫案筆記,鋪中來了位腰佩大刀的官差,言府衙劉通判有請,卻不說明何事。
他態度頗為和煦,身上文書俱全,不似作假,沈嶠略一思索,劉通判找自己,無非為了兩件事:一是看病,二是……驗屍。
若是看病,劉通判不應派官差前來,這樣一想,多半是為了驗屍了。
近日城中出了什麼大案嗎?
來到府衙,另有差役為她帶路,路線與上次去仵作房中一模一樣。沈嶠心中更多了幾分確信,看來真是要驗屍了。
走進一看,劉通判與馮仵作都在房內,他們身後還有一人,竟是鄧玄籍。
兩人也有多日未曾見過了。
見她過來,鄧玄籍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並不顯得熱切。
馮仵作卻要熱情得多,笑道:“沈大夫,又見麵了。馮某不才,本該是我分內之事,還勞煩你來這一趟。”
劉通判麵無表情,聲音卻很是和煦:“其實這事與你也不是毫無關係,唔,板床上那兩人還算是你的鄰居。”
說罷,提起手下白布,露出兩具屍體來,赫拉便是那對私藏兵器的兄弟!
沈嶠一驚,下意識地看向鄧玄籍。
她腦中飛快地轉動,上次一彆之後,她所在的坊中夜間巡邏更加密集,這兩人沒有再做行動。此時變為屍體躺在這裡,多半是背後人知曉事情暴露,被滅口了。
沈嶠低頭查看屍體,屍斑呈暗紫紅色,口鼻處有分泌物流出,顯然在去世前呼吸困難。
拿出工具,翻了翻死者的眼瞼,又查看了肌肉的狀態後,沈嶠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