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眼眶一紅,“我知道的。”
阮清川倒是愣了一下,眸光漸漸深了,“你知道?”
蘇姝應“是”,一雙桃花眼微彎,“你待我好,我都知道。”
阮清川神情莫名,眼底的光芒卻可謂炙熱。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說道:“我儘快娶你過門……好不好?”
蘇姝淺笑著點頭,“好。”
宋梅茹並一雙兒女送阮清川和吳太醫出了府門,返回的途中,和林嬤嬤說道:“阮清川這個女婿真是不錯。見識廣,能做事。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他是個實在人。”
“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他。”她長籲一口氣,渾身上下都感到輕鬆起來,“若不是他請了吳太醫過來,與哥兒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現下都好了。”
也是吳太醫第一次發覺了與哥兒可能是被人算計了,出言提醒了她。
“那倒是。還是咱們大小姐有福氣,能嫁給阮二爺這樣的人。”林嬤嬤笑著說:“二少爺隻要按照吳太醫開的方子服藥,不僅能戒掉米囊,連身體也會越來越好的。說不準到了明年,就和彆家強健的少年郎無疑了。”
“肯定的。”宋梅茹高興的很,喚和蘇姝走在一起的蘇琪與過來身邊,說道:“……與哥兒,阮清川也算是對你有救命之恩的人了。你以後若有了出息,要記得報答人家。”
蘇琪與恭謹的應下,“我記下了,母親。”
宋梅茹看到兒子還是對她冷淡客氣的,便有些無所適從。
倒是林嬤嬤小聲的安慰,“夫人,要慢慢來,您不能焦急。二少爺還小呢,您隻要對他好,他終究也會對您好的。”
宋梅茹“嗯”了一聲,笑的勉強,又囑咐了蘇琪與要按時吃湯藥。
蘇琪與都一一應下,“母親,您若是無事,我就先回去鬆軒了。”
他每夜一到子時就會犯病,雖然也能捱過去,卻也是疲倦的很。白日裡需要補覺的。
“那你去吧。”宋梅茹的臉色很不好。
蘇琪與轉身過去了蘇姝的身邊,笑著和她說了幾句話,帶著跟隨自己的丫鬟走遠了。
宋梅茹看著言行舉止都十分親密的姐弟倆,心裡說不出是個啥滋味。又欣慰又心酸,五味雜陳。
她一方麵覺得與哥兒肯親近姝姐兒是極好的,原本也就是姝姐兒對與哥兒是最用心思的……但是現在又覺得,她還是與哥兒的母親呢,為何與哥兒就不肯親近她?
蘇姝看了會兒弟弟的背影,走過來宋梅茹身邊和她說話,“母親,我想帶人過去留春院搜查一番,看一看趙姨娘的住處還沒有米囊的存在?”
這種害人的東西,定是要全部銷毀的,絕不可能留存於府裡。否則,若給了有心人知道,豈不是又增添了作惡的機會。
宋梅茹的心裡正不舒服,聽到女兒說話,卻也點點頭。
她說道:“你如今是管理府內中匱的,想怎麼做便去做就是。還有府裡的管事,回事處的各位管事,內院的管事婆子等,你都隨便差遣……這都是你父親早上就打過招呼的。隻是我累的很,要先回去屋裡躺一躺了。”
蘇姝本來還要再說些彆的,聽母親這樣一說,停頓了一下,點頭應“好。”
她其實想讓母親和她一起過去留春院的……
趙姨娘確實在留春院藏了米囊,還不少,大約有一斤,是曬乾的枝葉,香味甚異。蘇姝並不認識米囊,隻好請了寧大夫過來辨認。
不僅如此,蘇姝還在留春院找到了趙姨娘鎖在櫃子裡的銀票和金、銀元寶等,總數高達一萬兩銀子還要再多些。
紅兒看的直咋舌,“嘖嘖”直歎,“奴婢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銀錢。”
蓮兒白了她一眼,“你才多大?還論上一輩子了……”
蘇姝任由她們倆人鬥嘴,招呼著秀兒把櫃子重新鎖好,她找了紙筆先記上帳。
蘇姝把趙姨娘屋裡的一應衣衫都賞給了下人。金、銀、玉石等值錢的首飾則交給內院的管事吳婆子,讓她重新登記了,還放到回事處去。
蘇姝從上午一直忙乎到日落西山,才把留春院裡的一切基本上料理妥當。
她最後著人一把火在銅盆裡燒了米囊,一直看到它燃成灰燼才離去。
到了晚間,蘇姝讓秀兒抱著一櫃子的銀票和金、銀元寶去見了蘇鴻和宋梅茹。
蘇鴻剛好下了衙門後去琉璃院陪妻子用晚飯,他倒是沒有說什麼,宋梅茹卻又氣的罵上了。
“不過讓趙姨娘管個家,她卻貪了這樣多的銀錢,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宋梅茹又想起在蘇姝那裡喝過的陳茶碧螺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姝姐兒是我嫡出的女孩兒,竟然喝的碧螺春都是陳茶,我當時就覺得有貓膩,沒想到好處都讓趙姨娘一個人給撈去了……”
蘇鴻歎一口氣,看向妻子,“既然事已至此,罵她也無用的。還不如趁機好好整頓一下府裡,以備著往後。”
妻子原先最是個柔弱嫻靜的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被趙姨娘給狠了,脾氣倒變了許多。罵起人來也比以前厲害。
宋梅茹冷哼一聲,讓林嬤嬤把櫃子抱去了自己的內室,嘟嘟囔囔地:“這是我姝姐兒找到的,等她出嫁時,我要都拿來給她做嫁妝。”
“隨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