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姝姐兒確實是個有福氣的。”宋梅茹十分自豪,卻也為自己的未雨綢繆而得意。
若不是她非要拉著女兒讓寧大夫給把了脈,又拿了坐胎藥提前預備著……姝姐兒要懷上身孕說不準還要再晚上些時候。
林嬤嬤笑著應“是”。
她一向都是偏疼宋梅茹,自然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時至正午。
蘇琪與過來琉璃院給宋梅茹請安了。
差不多一個多月過去,他幾乎是完全戒掉了米囊,氣色已經和正常人無異了,清秀的小臉上也能明顯看得出是吃胖了些。
“母親安好。”蘇琪與拱手行禮,說道:“今兒杜先生和張先生臨時考較兒子的《四書》,時間話費的比較久,故過來的晚了。”
他都是吃罷早飯後過去玄遠書舍跟著二位先生先讀書,一個時辰後再過來琉璃院給母親請安的。
玄遠書舍是蘇鴻臨時改建的一個院子,坐落在前院的東北角,是專供蘇琪與讀書用的。
前一段時日杜先生常常生病,不能按時教授蘇琪與讀書。蘇鴻便請了張先生過來。張先生全名張泉,也是一位飽讀之士。
宋梅茹笑著擺擺手,讓兒子坐下來說話。
她這會兒心情好的很,“凡事自然以你的課業為主,過來給母親請安不過是閒事,也不分什麼時間的早晚。”
蘇琪與“嗯”了一聲,還是冷冷淡淡的模樣。
要是擱在平時,宋梅茹看到兒子這樣子,心裡定是難過的很。但是她今兒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
她和蘇琪與說道:“你長姐來信了。”
長姐來信了?
蘇琪與冷冷淡淡的表情裡添了急切。
他問道:“我長姐……她在阮家還好嗎?”
宋梅茹笑著點點頭,回答兒子的話,“你長姐她很好,已然身懷有孕了。”
蘇琪與愣了愣,下意識的開口,“長姐她懷孕了?”
“傻與哥兒,你馬上就要當舅舅了。”宋梅茹端起茶幾上的盞碗,低頭抿了一口熱茶水潤嗓子。
他馬上要當舅舅了?他馬上要當舅舅了!
蘇琪與嘴角上揚,慢慢的笑了。
年關的事務實在是多,宋梅茹再不管家中的庶務,當紅兒拿著各類賬本過來給她瞧時,她也要望上一眼的。
所以,蘇琪與也井沒有在琉璃院呆很久,他聽到門外有小丫鬟通報紅兒過來時,就告辭出去了。
紅兒穿著橘色長身褙子,發髻上帶了一對烤藍瓷蝴蝶金簪,耳環帶的是羊脂白玉。身前身後有好幾個管事婆子圍著,特彆的氣派。
她和原來跟在蘇姝身後做丫鬟的時候大不相同了,雖然麵容看上去還帶著稚氣,卻再沒有人敢小瞧了。
琉璃院正房的靛藍色布簾子從裡往外掀起,蘇琪與走了出來。
紅兒看到他時,怔了一下,隨後便屈身行了禮:“給二少爺請安。”
跟著紅兒的管事婆子們也紛紛屈身行禮。
蘇琪與擺擺手,“都起來吧。”
他看到紅兒時還笑了笑,說道:“母親正在屋裡等著你呢,快進去吧。”
紅兒以前是跟在長姐身邊伺候的丫鬟,長姐沒嫁人之前他常常過去秋水院,對紅兒還是很熟悉的。
少年不常笑,偶爾笑起來時便格外的好看。陽光照在他白皙如玉的側臉上,愈發顯得眉目如畫。
紅兒的心不受控製的跳起來。
她輕輕“嗯”了一聲,臉頰紅了。
等到了晚上。
蘇鴻從衙門裡回來。
他先過去的書房換下官服,穿上舒適的淺灰色領口繡竹葉直綴,然後去了妻子的琉璃院陪她用晚膳。
蘇鴻現在的日子過得很舒坦,在衙門裡同僚們都捧著他。家裡家外,人情世故,也都被妻子操持的井井有條。甚至比趙姨娘在時還要好上一些。
他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自然對妻子更看重了。
夫妻倆坐在一處吃晚飯。
宋梅茹先告訴丈夫,女兒有了身孕的消息。又緊接著說了自己的打算。
“即然得知姝姐兒有了身孕,咱們作為娘家人是要帶著補品過去阮家一趟的。以示咱們對姝姐兒的重視。但是年關又近了,我實在是走不脫。便想著讓與哥兒跑一趟阮家。”
“……也行。”蘇鴻到底還是心疼長女的,他喝了一口杏香二米粥,囑咐妻子:“多給姝姐兒準備些補品,什麼人參、燕窩、蟲草的都給備上。女子懷孕辛苦,要多吃些好的。”
衙門是到臘月三十才常假,華哥兒也不在家裡。妻子又走不開,能過去阮家的也就隻有與哥兒了。
“我還不知道這些嗎?”宋梅茹笑著瞪了丈夫一眼,已經開始在心裡打算著要給女兒帶什麼補品了。
次日一大早,宋梅茹打發丫鬟去鬆軒叫了兒子過來,把自己的想法大致和他說了。
蘇琪與當然是同意的。
他高興的很:“我早就想念長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