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阮清川問道:“秀兒沒事了吧?”
蘇姝“嗯”了一聲,笑著和阮清川說話,“元大夫說還好救治的及時,她沒事啦。”
“那就好。”阮清川去拉妻子的手,“你懷著身孕呢,也不要再擔心了。”
他特地看了一本有關於婦人懷孕的書籍,上麵有寫焦躁、擔憂等一些不好的情緒會影響到孕婦本人和肚子的孩子。
“是的。”蘇姝桃花眼彎彎,高興的很:“我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阮清川抿了抿薄唇,到底也沒有說什麼話。
次日。
阮清川才吃過早飯,就被太子爺朱由卿的人請走了。蘇姝目送著阮清川離去的背影,一個人站在廊廡下發了會兒呆。
太陽升在半空,照到庭院裡,淡淡清清的霧氣慢慢的散了。冬日裡霧多,不是起了大霧就是起了小霧,總是太陽出來後才會消散。
蓮兒和蘇姝說起秀兒的事情,“昨夜睡覺前喝了一次湯藥,今早起又喝了一次,還吃了大半碗的粥飯。秀兒姐姐的臉色已然好多了。”
蘇姝點點頭,吩咐蓮兒,“你無事也多去秀兒的屋子裡坐一坐,和她說說閒話。養病的人總是無聊的。”
蓮兒笑著應“是”。
秋香拿了個銅質的小手爐過來,遞給了蘇姝,“夫人,奴婢剛加了炭火。一大早也是冷的很,您拿著暖暖手吧。”
蘇姝接過來,抱在了懷裡。
她冷眼觀察了秋香許久,覺得秋香的為人很不錯,聰明又穩重,而且很會察言觀色。
蘇姝已經開始試著讓秋香做一些近身伺候自己的事情了。畢竟秀兒和蓮兒一年比一年大了,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她身邊的,若有了合適的人家,她還想著把秀兒和蓮兒都嫁出去呢。
這樣一來,她身邊伺候的人就要提早預備了。
等到霧氣都散儘了,蘇姝帶著秋香過去青崖院給阮老夫人請安。她是第一次把秋香帶在身邊,也是想要看一看秋香的表現如何。
秋香卻不卑不亢的,一路跟在蘇姝的身後,該說話的時候說話,該沉默的時候沉默,幾乎不多嘴。
蘇姝暗暗的點頭,心裡是滿意了。
青崖院今兒比昨兒更加熱鬨起來,處處歡聲笑語的。溫氏也從娘家帶著她的一雙兒女回來了。霄姐兒和樺哥兒由婆子領著在抄手遊廊上踢毽子。易哥兒在圍觀,不時的拍手叫好……
蘇姝抬腳走上台階,卻意外的看到阮宣淨站在廊廡下,他眼睛一直盯著踢毽子的霄姐兒和樺哥兒。陽光照在他身上,看起來也可憐的緊。
“淨哥兒,你想去踢毽子的話也可以過去和樺哥兒他們一起玩的……”蘇姝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頭頂梳的羊角辮兒。
阮宣淨低著頭一直不言不語的,好久才說道:“他們不喜歡和我玩。”
“你可以去試一試的。”蘇姝笑著說:“……不要害怕。或許你一過去,他們便拉著你踢毽子也說不準的。”
樺哥兒和易哥兒都是差不多的年歲,正是喜愛熱鬨的,想必也願意多一個玩伴兒。
跟在阮宣淨身邊的是他的大丫鬟香草,她先屈身給蘇姝行了禮,說道:“二夫人,奴婢也這樣勸過少爺,隻是少爺他不肯。”
阮宣淨聞言看了香草一樣,小小的人還挺固執的,“他們是不會喜歡我的。”
蘇姝覺得可能是阮宣淨剛到阮家來,對什麼都是陌生的,他放不開而已。不過,要熟悉起來是需要時間的,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交待香草,“好好服侍二少爺。”
香草應“是”。
她剛被二爺和二夫人懲罰過,自然是謹慎的很。
守門的小丫鬟掀起門簾,蘇姝走了進去。
江氏正在和溫氏說笑,她抬眼看到蘇姝時,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一些。
蘇姝屈身給阮老夫人請安,坐在了溫氏的旁邊。
阮老夫人說道:“我們正商量正月十六給寧姐兒辦及笄的事情,正賓有了,正說要請誰過來給寧姐兒當讚者呢。”
溫氏抬眼去看蘇姝,她笑道:“現成的讚者就在眼前了,母親認為好不好?”
阮老夫人一愣,反應過來也笑了,“老三媳婦,你是說要讓你二嫂做寧姐兒的讚者嗎?”
“母親怎樣認為呢?”
阮老夫人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也極好。隻是不知道姝姐兒的想法。”
她說罷,抬眼看向蘇姝,“老二媳婦,你要不要當寧姐兒的讚者?”
“我?”蘇姝連忙擺手,笑著解釋:“母親,我做事常常忘東忘西的,在懷孕之後更是嚴重了……還是算了吧,可彆弄糟了寧姐兒的及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