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午覺也沒有睡好,一下午都是懨懨的。直到阮清川回來,她才提起些精神。
“怎麼了?”
阮清川注意到妻子的情緒,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下。
他習慣性的伸手摸摸妻子的額頭,俯身問道:“是哪裡不舒服嗎?”
蘇姝搖搖頭,伸胳膊去摟阮清川的腰,悶悶地:“我好好的。”
紅兒和與哥兒之間……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子,這會兒誰也不知道,還是先不告訴阮清川了。
“真的?”
阮清川剛和妻子和好,比著以往更敏.感些。他仔仔細細打量妻子,發現她看著除了疲倦些,彆的都無礙時,心裡鬆了一口氣。
“當然啦。”蘇姝不自覺的和阮清川撒嬌,“……我大概是太想你了。”
妻子的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取悅了阮清川,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嘴角上揚,“我也想你。”
蘇姝一雙桃花眼彎彎如月牙,也微微笑了。
吃晚飯時,阮清川和妻子說起了白天去找嶽父的事情。
“父親說母親沒有生病,不過是前幾日不小心扭傷了腳踝,一直在臥床養著,故而不能過來參加寧姐兒的及笄禮。又說母親是怕你擔心,才說自己是病倒了。”
“……這樣我會更擔心吧。”蘇姝歎氣道:“好端端的,母親也不太不小心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扭傷了腳踝可不是小事情。
“你彆急。”阮清川拿勺子舀了一碗黃芪鴿子湯遞給蘇姝,“我聽父親話裡的意思,母親是沒有大礙的,不過得在床上躺一段時日。”
蘇姝“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她還是想回去通州看一看母親。
外邊下了雨,劈裡啪啦的雨聲響起來,更增添人的愁緒。到了夜裡,蘇姝和阮清川並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阮清川索性把妻子摟在自己的被窩裡,低聲問她:“還在掛念母親嗎?”
蘇姝應“是”,鼻尖酸酸地:“我不回去通州看望一眼母親,心裡總是不安。”
母女連心,彼此是最親近的人了。母親摔傷了腳踝怕她擔心而選擇了隱瞞,但她又怎會不擔心呢。
阮清川親了親妻子的側臉,想了想,和她說道:“等明日咱們去一趟青崖院,等稟明了母親,我陪你一起回去通州。”
他明兒休沐,剛好有空閒。
蘇姝伸手去摟阮清川的脖子,喃喃的應“好”。小動物歸巢般偎依著阮清川。
“睡吧。”阮清川輕拍妻子的後背,憐惜的緊,“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要不然等回去了通州,被母親看到你臉色不好,她又該心疼你而埋怨自己了。”
嶽母既然選擇了隱瞞妻子,怕也是怕妻子懷有身孕來回的折騰。
蘇姝閉上了眼睛。外麵是嘩嘩的雨聲,被窩裡卻暖融融的。她很快睡熟了。
妻子輕緩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阮清川低頭側望了她好一會兒,也慢慢的睡了。
雨下了一整夜,到天亮時才停。
蘇姝一覺睡到大天亮,她醒來的時候阮清川還在睡,她隱約知道她夜裡做了個不好的夢,但是這會兒卻一丁點都想不起來夢境裡的事情了。
通常都是蘇姝一醒來,阮清川就坐馬車過去衙門了,即使是知道他今兒休沐,她也是稀奇的很。
蘇姝支起身子去看阮清川,感覺他長的真好看呀,而且是那中越看越好看的類型。大概是因為常年的病弱,以至於臉色總是蒼白的,但模樣俊雅,待人接物又溫和有禮,就平白添了儒雅風流的感覺。
說起來,阮清川不愧和阮三爺是親兄弟,倆人儘管猛然一看長的不太像,但是臉上帶了笑,就有八分像了。阮三爺原本就是風流俊朗的長相,一笑起來更加的明顯。
大約是蘇姝看的太認真了,阮清川竟然醒了過來。他難得有些迷糊的樣子,盯著蘇姝看了一會兒伸手把她按在了胸口。
他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怎麼醒的這樣早?”
蘇姝乖乖的趴在,一下又一下數阮清川的心跳。
她軟綿綿的回答他,“還早?這會兒估計都到辰時了……”
“辰時也早。”阮清川又閉上了眼睛,“再睡一會兒。”昨兒下半夜妻子做了噩夢,都把他給驚醒了,但是妻子卻一直沒有醒來。他也是安撫了妻子好久,她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