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性子單純,她被劉氏的話語一帶就忘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她也確實聽到過劉氏的這種說法。
她更加心疼起女兒了,問道:“姝姐兒,你現在吃飯的胃口怎麼樣?夜裡的睡眠如何?”
“都挺好的。”蘇姝寬慰宋氏,“中午的麵條我都能吃一大碗呢。”
阮老夫人也說道:“在照顧姝姐兒這一塊,親家母絕對放心。隻要有我在,一定給安排的妥妥帖帖,更無人敢欺負她。”
她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怕江氏推倒姝姐兒以至她難產的事情給當眾抖出來。一是阮家的臉麵不好看,二則也怕宋氏的心裡難過……等私下裡再告訴她也是一樣的,也把江氏受懲罰的事情一並說了,想來宋氏也會好受些。
“有您在,我們自然是放心的。”劉氏笑著同阮老夫人說話,又伸手接過蘇姝懷裡的孩子逗弄。
她看到孩子扁長的小腦袋時,皺了下眉頭,隨後又像沒看到似的。
劉氏會說話會辦事,人還活絡。阮老夫人和她處過事,挺喜歡她的。
她擺手讓站在一旁的兩位乳母過來了,和宋氏說道:“她們都是提前選好的。身家清白,年歲也合適。”
兩位乳母都還很年輕,白淨麵皮,眉眼清秀。一個姓李,一個姓林。
宋氏打量了她們一眼,滿意的點頭,看向阮老夫人,“勞煩您操心了。”
“親家母說的是那裡話,敏哥兒和白哥兒都是我的嫡親孫子,為他們操點心還不都是應該的嗎?”阮老夫人爽朗的笑,“就算是整日裡我啥也不做了,就跟著他們倆,我也是高興的。”
她伸手摸了摸阮宣敏的小腦袋,憐惜的很:“祖母是最喜歡咱們敏哥兒的,敏哥兒說是不是呀?”
小嬰孩什麼也不懂,隻是睜大了眼睛去看阮老夫人。
江氏隻顧著心疼自己的女兒,一開始也沒有注意阮宣敏的小腦袋,這會兒卻發現了
她愣住了,問道:“他怎麼了?”
蘇姝就怕宋氏會胡思亂想,和她解釋道:“生他的時候艱難,等他出來就是這樣的了。姑太說不礙事的,是產道擠壓的了,三個月左右他自己就能長好。”
她說話間,把還在睡覺的阮宣白抱給宋氏看,“母親,你看,他就好好的。”
阮老夫人也替兒媳婦解釋:“確實是這樣的。我家裡一個常給川哥兒診病的大夫也說,能長好的。”
“我知道。”宋氏眼圈紅了,她起身去拉蘇姝的手:“……我姝姐兒定是受了許多罪。”
孩子生下來,頭都能被擠壓扁,一定是被大力拉扯的。她看著女兒,不敢在往下想了,那該多疼啊。
“母親,都已經過去了。”蘇姝把懷裡的白哥兒遞給宋氏,“您抱抱他吧,他可乖巧了。”
宋氏接過來,低頭親了親嬰孩的臉頰。
阮老夫人因為下午還要讓元大夫給她針灸,所以陪了宋氏和劉氏坐一會兒就離去了。
蘇琪華作為晚輩,又是阮老夫人的女婿,理應起身去送她。
阮老夫人看蘇琪華還是很順眼的。
她說道:“我知道你爭氣,要再努力些,到時候考個進士回來。讓寧姐兒也跟著享享福。”
被未來的嶽母這樣提點,蘇琪華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他還是鄭重的應下了,“我會的。”
周婆子扶著阮老夫人走出了蘅華院。
她笑著說道:“我瞧著三姑爺很不錯,人老實,模樣也好。”
阮老夫人點頭,“蘇家很會教養孩子。”
姝姐兒和與哥兒就是個例子。現下又有了個蘇琪華,雖然是個庶子,但是不卑不亢的,讓人一看就覺得靠譜。
蘇姝一直等到阮老夫人走遠了,才慢慢的和母親、二嬸母說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我生白哥兒和敏哥兒的那晚大出血,人都差點沒了,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才醒來……”
宋氏嚇得眼淚直接落了下來,“姝姐兒,你怎麼不打發人去通知我?若真的有了萬一,我和你父親豈不是連你最後一麵都沒有見成。”
“母親,您身體不好。”蘇姝說道:“我是怕您太擔憂再急壞了,反而不好。”
“那也不能瞞著我啊。”宋氏拿了帕子擦眼淚,“我是你母親啊。”
那有女兒命在旦夕,做母親的被隱瞞起來的。
劉氏也跟著附和:“姝姐兒,我和你母親是一樣的心思,以後斷斷不可再這樣做了。你隻想著你做女兒的孝心了,卻沒有想到我們做父母的心。”
兒女都是父母的命根子,他們在外麵若是受了苦又不吭聲,就像是拿著刀去割父母的肉一樣。
蘇姝“嗯”了一聲,立即道歉:“以後再也不會了。”
宋氏哭了好久,慢慢的才止住。
蘇姝又喚了蘇琪華過來說話,“多日不見,華哥兒看起來又長高了嗎?”
“也沒有吧。”蘇琪華倒不覺得,他剛剛在堂屋裡也聽到了母親和長姐的談話聲。
他看了蘇姝一會兒,“長姐,你要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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