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拍了!彆拍了!再拍這兩扇破木門都得哐啷落地了!”
薑秋澄不悅地叫嚷著,邁開步子向門口走去。
改變人生的第一步,從改變自己的人設開始。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以一副柔弱可欺的包子形象麵對這些豺狼虎豹了。
你越軟弱,對方就越得意,猶如看盤中魚肉一樣,恨不得將你一口一口地徹底吃了個乾淨。
無奈這副身子實在是太過瘦弱,就連聲音都跟著蔫吧不少,再加上平日裡原主都是一個人生活,恐怕一天到晚連話都不曾說兩句,故而發出的聲音,比貓叫也強不了多少。
但這也不影響薑秋澄的發揮,她窩著一口氣,猛地將房門打開了。
“哐當——”
木門撞擊到一旁的土牆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撲簌簌落下了些稀碎的土塊。
門外的王媒婆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想接著拍門呢。
一手下去,落了空,再被旁邊的聲音嚇一下,往後竄了好幾步,撫著自己的心口處哎呦喂地叫了好幾聲。
“阿澄妹子,你突然冒出來,可真是嚇壞嬸子了。”
“我就說你在家嘛,怎麼門也不開,靜悄悄地躲在裡頭,連太陽都不曬一曬,時間久了會發黴的。”
“早些時候和你說的那事,你考慮得咋樣了?高低也得給個答複啊,嬸子我也好給彆人回話。”
王媒婆常年奔波在幾個村莊裡,路沒少走,身材也格外的壯碩,麻布衣裳下包裹著的胳膊孔武有力,感覺一拳就能把薑秋澄打歪在地上。
出於對力量的本能恐懼,薑秋澄喉頭滾動,咽了一口唾沫。
跟這種人打交道,不能咋咋呼呼來硬的。
一是性格轉變得太快,容易讓彆人覺得是中邪了。
在這消息閉塞的窮鄉僻壤出了一個中邪的人,好一些的就被送到廟裡去受佛祖教誨,長伴青燈古佛,慘一些的直接被燒死也不是沒可能。
百姓愚昧,隻會想著把異端鏟除,才不會管當事人的死活和好壞呢。
二是真把對方給惹毛了,互扯頭花兒也是疼得很。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沒有二兩肉,可不抗揍。
薑秋澄的視線下移,默不作聲的繼續觀察著對麵的王媒婆。
她的臉龐圓乎,但看起來卻不算太和氣,一雙眼睛精明得很,總從那眯縫裡打量人。
眼睫上下撲閃的功夫,就能把對麵的底細探查出個一二來。
比如現在,王媒婆看著一聲不吭的薑秋澄,就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太上來。
“咋還不吭聲呢,兩天不見,嘴巴粘得更緊了。”
聽到這話,薑秋澄在心裡冷哼一聲,默默嘀咕道。
閉門不出,說我自閉不見光,大門敞開,指不定要在背後說我行為放蕩,不知羞恥了。
不過她說上回的事,具體是指什麼事啊?
知道是和嫁人相關,可要相看的人是誰,她腦袋裡一點印象都沒有。
薑秋澄心中困惑,便直接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