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跑車的車身上,從精致的手提包裡取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低頭點了火,待她吸了一口吐出煙圈,她露出少許煙視媚行的神情來,她逼問陳九月:“你少裝了!你那個妹妹不知道,但是我心裡一清二楚你喜歡喬津帆,你讓你的父親向喬伯父提議相親,隻是你陳九月沒有想到喬津帆會選擇陳安安那個廢物,而放棄豔光四射、精明能乾的陳大小姐。”
“嘖嘖嘖,陳九月你看看你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你敢說你不喜歡喬津帆?”
“喜歡的人成了妹夫……其實心裡比死還要難受吧?”
……
陳九月麵容未變。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顧明珠,嘴角噙著一抹薄涼:“顧明珠,你想發瘋到喬家去。不跟你結婚的是喬津帆,又不是我們陳家人,要死也彆死在我們陳家門口。”
說完,陳九月吩咐門衛關門。
朱漆大門緩緩合上。
顧明珠忍不住了,跑過去用力地拍打,她嘴裡還罵著陳九月:“陳九月你這個虛偽的女人,你根本不敢承認你喜歡喬津帆,你更不敢承認你也是喬津帆退貨的女人。”
門衛一臉的不自在。
陳九月偏著鵝蛋臉,低罵一聲:“真是有病!”
她穿過庭院回到主宅,緩緩拾階來到二樓西邊的一間臥室,那是陳安安居住的。
推開門,往日的米色裝修被喜慶的紅占滿。起居室裡,都是喬家送來的聘禮首飾衣裳。
禮數很全。
這一門親事憑心而論,裡裡外外前前後後,喬家並未怠慢而且給的聘禮很可觀,可以說是給足了陳家麵子,陳九月想妹妹嫁過去後喬家人也會善待她,她也曾跟喬時宴夫妻吃過兩回飯,對方待安安很好。
明日,陳安安就要嫁人了。
她清點好一切,此時穿著月白色的睡袍,青絲及腰人坐在一張繡架前將一對龍鳳枕套作最後的尾工,她打小學習刺繡,是雙麵金絲繡的非遺傳人。
這一次大婚,全部床品都是她刺繡而成。
精美華貴。
陳九月走進來。
她輕撫真絲綢緞上的刺繡,真心讚歎著說:“繡得真好。”
陳安安繡完最後一根線。
她亦輕撫繡好的嫁妝,她對陳九月說話時帶著一抹迷茫:“姐,都說女孩子繡嫁妝時,心情是雀躍高興的,但我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這一樁婚姻是不對等的。
因為喬家看中了,陳家獻上人家看中的女孩子罷了,跟喜歡無關、跟感情更是無關……等待陳安安的實在未知。
陳九月坐到妹妹身邊。
她隻有在陳安安的麵前,才會露出溫柔的一麵,沒有人知道安安小時候比她聰明的,但是十歲那年她落水……才五歲的安安跳到水裡想去救她,後來她沒有事但是安安卻發燒把腦子燒糊了。
在旁人眼裡,陳安安資質平庸。
但在陳九月的眼裡,陳安安就是上天派來的小天使,是她在這喘不過氣來的人世間最好的安慰和補償,她想要安安一輩子安穩生活。
情愛,有時候並不重要。
陳九月以為,陳安安並未開竅,她對喬津帆沒有過愛情。
她想喬家,會是安安不錯的歸宿。
陳九月輕摸妹妹的青絲,溫柔低喃:“安安,不愛便沒有那麼多的煩惱。往後喬津帆是你的丈夫、是喬家繼承人的父親,但不會是愛人!”
那樣,等到喬津帆向外發展時,就不會痛苦。
女人在婚姻裡,實在太苦了。
陳九月舍不得妹妹吃苦。
所以……不愛最好!
夜色寧靜,陳安安垂眸望著一枕的鴛鴦,陷入沉思。
其實,她對喬津帆動過心的。
驚鴻一瞥。
……
12月20日。
喬津帆與陳安安喜結連理。
位於B市最豪華的彆墅住宅多,其中一幢燈火通明,這裡是喬津帆跟陳安安的新房,所有下人園丁都是喬家派過來的,陳安安也帶了兩個老阿姨過來,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夜深。
主臥室裡鋪滿了大紅,真絲床單上的被褥下頭藏著花生和紅棗……
喬津帆喝得大醉。
他橫呈在奢靡的大床上,微微仰頭喉結聳動,一張英挺麵孔布著薄紅,充滿了肉與欲的顏色,性感極了。
陳安安跪在一旁,給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