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口而出:“喬總您不是新婚?”
一百多平米的總裁室裡,冬陽透過大片玻璃灑了進來,留下斑斑駁駁的金光,喬津帆坐在辦公桌後麵,被烘托得有如神祉。
聽見李秘書問,
他抬眼淡淡開口:“南非那個案子,我還是想親自跟著。準備一下,待會有個商務午餐。”
李秘書點頭,但心中暗暗歎息。
但喬津帆沒有想到,會在那家商務會所撞見陳安安的長姐——
陳九月。
陳九月在生意場上是女強人,穿得乾練,她拿著公事包打量著新上任的妹夫,半晌才帶了一絲陰陽——
“我沒有看錯吧?”
“喬總不是跟我妹妹新婚,怎麼到這裡來了?來找年輕的小姑娘?”
“哎喲,這大白天的哪裡有小姑娘啊!”
……
喬津帆怎麼會聽不出來?
這會兒,他已經談完公事,於是示意李秘書先坐司機的車走,他自己將香煙盒跟打火機扔到車裡,再麵對陳九月時一副商業精英的模樣:“談點公事!怎麼,安安跟你抱怨了?”
陳九月冷嗤一聲。
“我那個妹妹但凡會抱怨,你覺得她還會嫁給你?”
“喬津帆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是,在彆人眼裡你們喬家家大業大,似乎是我妹妹高攀了你!但是你喬津帆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我妹妹有一點點高攀你嗎?她純潔良善,她性情高雅,她可以勝任任何一家高門的主母。”
“但是你喬津帆呢?”
“你喬津帆的心裡死過人。”
……
喬津帆的臉色駭然。
心思被揭穿,沒有男人會不在意,於是他說話也不好聽起來:“這本身就是一樁買賣不是嗎?我想她也是清楚的。”
陳九月不提,他也不想這麼說自己的妻子。
喬津帆不想繼續說下去,轉身打開車門,上車。
陳九月走了過來。
喬津帆想想還是降下了車窗,隔著一道車玻璃,陳九月的臉色似乎好一點了,她儘量緩著語氣說道:“安安會是一個很好的妻子。”
“我知道。”
喬津帆語氣寡淡,稍後便升上車窗,輕踩油門。
車子啟動時,他心裡想,相對於陳九月的美豔強勢,他似乎更願意跟陳安安相處。
她很平和,
平和到沒有任何的異物感,就像是昨夜她睡在他的床上他竟然沒有失眠,竟然沒有任何的不習慣。
喬津帆回了公司,下午六點下班。
陳安安在家裡。
她確實是個好妻子,新婚夜的冷落並未讓她因此失職。下午她向李秘書打聽了他的行程,在他的車子回到彆墅時,廚房裡的菜香四溢。
此時,晚霞滿天。
喬津帆下車一瞬間,心情極好。
他走到玄關處脫下大衣,交給迎接的傭人,隨口問道:“太太呢?”
傭人很喜歡陳安安。
有誰不喜歡性子溫和的女主人呢?
傭人笑答:“太太讓我們找出幾個花瓶,她正在後院花房修剪花枝呢。太太手真巧,性子又和氣還不愛到外麵玩兒……難怪夫人說大少爺您是有福氣的。”
喬津帆就笑笑。
他人沒有去後院,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時,隨口說:“天冷叫太太回來吧!”
傭人喜滋滋的:“先生太太真恩愛。”
喬津帆沒有反駁,隻是淡笑。
等傭人離開,他看著這偌大的彆墅,怔忡了一下——
事業如日中天,
他的妻子溫順安靜,
不出意外的話,四年之內他們還會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人生美滿到不能再美滿,但他的心裡還是空蕩蕩的,太不真實了。
他,把喬歡得不到的,全部給了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