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皺眉:“跟你有什麼關係?”
程以安脫口而出:“你是我的太太。”
陸言沒有說話,就隻是瞪著他,程以安更是喘著粗氣,此時的他狼狽極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這樣介意——
離婚之後,
各自有新歡,不是天經地義麼?
一陣很長時間的沉默,陸言開口:“你回去吧!當作你沒有來過。”
但是程以安卻不肯離開,他用腳抵住了門框,男女力量涇渭分明最後還是登堂入室了,但他進來也隻是更虐心罷了。
方才陸言跟薑元英有過男女之事,雖然事後薑元英有收拾過,但是那一抹獨特的曖昧氣息卻是一時半刻散不掉的,特彆是沙發上仍有著淩亂過後的痕跡,隻要是成熟男女一看便知。
程以安眼睛發紅:“陸言,就這樣迫不及待麼?”
陸言走到落地窗前,她攏緊身上的睡衣嗓音帶著一絲疲憊:“程以安,我們早就分開了!分開的時候你和喻白已經明鋪暗蓋了,我沒有拿你一分錢,這當中甚至有我應該得的婚後財產……我給了你全部的體麵但是你不要,非要我說出難聽的話麼?”
“我喜歡過你。”
“但那是曾經的你,不是現在這個酒色財氣全都沾滿的男人。我們的婚姻是破裂了,但是那些一起生活過的記憶不曾,程以安,保留最後一絲體麵吧!我不知道你來乾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回不去了!”
“不管有沒有薑元英,我們早就回不去了。”
“大概就是你開始照顧喻白開始。”
……
陸言望著窗外,聲音淺淡。
背後的男人臉色蒼白。
他知道陸言說的全是真的,但是他是真的後悔了,他和陸言離婚太過草率,他該多考慮一下的。
程以安喉嚨乾澀,他想了好半天,輕聲開口:“言言我們都不計較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不會提起薑元英這一段,喻白這裡小茵的病治好我給她們一筆錢,以後我不會再有來往。”
算起來,程以安也是個驕傲自負的男人,他能伏低做小到這樣的程度,實在不易。
陸言微微仰頭,她一直沒有轉過身來,一直沒有看程以安。
——她的前夫。
陸言的嗓音由夜風送過來,她說:“程以安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原諒,又哪裡有那麼多的破鏡重圓,更沒有那麼多的美事。”
程以安靜靜地站著。
他站了許久才自嘲地說道:“回不去了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
陸言斬釘截鐵:“是。”
這回,程以安沒有再眷戀,他提著蛋糕離開。
走到樓下,他將那隻小蛋糕扔進了垃圾桶裡,打開車門坐進車裡。車內幽暗,他不想動就懶懶地靠在駕駛座的椅背上……
他想起當年公司有難關的時候,陸言拿出了5億投資給他。
後來安白科技闖過去,他將五億還給陸言,她一分錢利息都沒有要,隻是很淡定地將錢又存了起來。
陸氏集團家大業大,陸澤從不虧待陸言這個長女,陸言的私人財富可以躺平十輩子,但是陸言並不像尋常的闊太太那樣喜歡逛街購物,打牌消遣,她物欲不強,她的工作總是很忙,她總是有做不完的手術。
結婚頭兩年,他還時常去接她下班。
一起吃個早茶。
其實,也不是沒有過甜蜜的。
那時,陸言甚至還跟他提起過,說程以安我不那麼忙的時候,我們要個孩子吧!那個時候正是他的事業上升期,他也並不期待有個孩子來破壞平衡,他不置可否,當時陸言沒有說什麼。
結婚第三年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提要孩子了。
結婚第五年的時候,他應酬或者是去喻白那裡,她已經從不打電話過來,已經完全地放任了,哪怕是結婚周年慶,他們也湊不到一起過了。
慢慢地,他們終於走散……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而冷硬的東西,泛著銀光,那是陸言的婚戒。他在床頭的小抽屜裡看見的,上次陸言還說扔進江裡了……
她撒謊,但她也不要了。
程以安望著那個小東西,眼圈慢慢地紅了。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
程以安心裡煩悶,他隻想要借酒消愁、他甚至想要墮落。反正陸言不要他了,他和誰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
程以安去了一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