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確定?”
“也不是確定吧,主要是去年車輪戰的時候我跟他對上過一次,我輸了。”唐淑月解釋,“他既然贏過我,我還是不希望他輸給彆人,這樣顯得好像我去也會輸一樣。”
“有理有據。”程溪時讚同地點點頭,“他確實是贏了,但他也是走的那一個。”
“……為什麼?”
“誰知道,總之是他自己選的。”程溪時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劉明成輸得很慘,沒能挨到那微平生的一片衣角。”
但在對決結束之後,微平生竟是直接放棄晉級資格,就此飄然而去。
“乍看起來是有點高人氣質了,如果忽略他的實力是跟我一樣的金丹後期的話。”
太行山的傍晚,空氣逐漸涼爽下來。夕陽在山間流連忘返,不願意徹底離去。瑰麗的霞光貫徹了大半片天空,變幻出不同的顏色。
林宴和從晉寧村街道上走過,額角微微有汗,是他方才練劍半日遺留下的一點證明。儘管他如今看上去有些疲憊,卻依舊不能掩蓋那種蓬勃的少年朝氣。許多芳心暗
許的女修悄悄打開窗戶,看著他從樓下走過。
“陳姨,打水。”林宴和經過醉春風的櫃台時,順嘴叫了一聲。
下一秒一個矮小的女孩從櫃台後轉出來,以猛虎下山的氣勢撲過來抱住了林宴和的腿,險些把林宴和撞倒。
“林師叔。”她怯生生地喊道。
林宴和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
按他第一反應,應該是要把對方一腳踢出去的。但來人顯而易見是個孩子,他便猶豫了一瞬。
也就是猶豫的那一瞬,那個孩子喊出了“林師叔”三字,林宴和便反應過來是荊山派的同門師侄。
“原來是你們門派的孩子。”陳掌櫃挑開簾子出來,“這孩子下午到我這裡來,說是和師父師兄走散了,但是記得師父帶她來過這裡找過她師叔,所以乖乖待在這裡等。”
“這樣嗎?”林宴和低頭看向自己腿邊的三寸丁。按照他往日的脾氣,對這種孩子本應該有些憐惜的。
但他此刻隻覺得頭痛:“你能不能先鬆手?”
“這孩子怕是被嚇住了,畢竟迷路了半日,找到這裡來的時候出了一頭汗,喝了我兩壺涼茶。”陳掌櫃上前一步,將這孩子抱起來。
等到二人目光平齊,林宴和看清了來人的臉,不由得有些眼熟。
“之之?還是什麼蘭芝?”他試探地問。
先前池寧風帶著他的兩個徒弟上門拜訪過,林宴和對這兩人還有些印象。除去時常因為天賦自鳴得意的齊離暄,剩下來的便是一個看似靦腆,卻能毫不猶豫去翻小狐狸肚皮的女童之之。
“是之之,也是蘭芝。”之之細聲細氣地糾正道,一張圓圓的臉蛋上還殘留著淚痕,想來是走丟時哭過。
唐淑月剛剛把萬年之前妖皇和魔界聖女的一段風月看完,便到了傍晚時分。程溪時幫她掌上燈,房間一下子便亮了起來。
原本在被子上安睡的小狐狸打了個哈欠,姿態優雅地從床上跳到了地上,開始圍著唐淑月的腿轉來轉去,試圖討點晚飯吃。
“要在這裡吃飯嗎?”唐淑月想起了這回事,“我讓陳姨送點飯上來,你吃過飯再回去好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你這邊呆這麼久?”程溪時顯得相當理直氣壯,“我當然要吃
過晚飯才回去。”
唐淑月有點想笑。她待要起身,忽然有人在外敲響了房門。
不急不緩的三聲過後,不待人反應過來,結界自動張開,房門打開。林宴和出現在房門口。
在他身後有個五六歲的女童,怯生生地躲在他腿後。
“什麼情況?”程溪時打量著那個女孩,“你倆什麼時候孩子都這麼大了?”
唐淑月扶額。
“如果不是因為你師父是山主,我一定要質疑你們洞庭山的算術課是怎麼教的。”林宴和沒有理她,一腳跨進了門內。
下一刻,原本待在唐淑月腳邊轉悠的小狐狸忽然停滯住了。它全身毛發倒豎,跳到了唐淑月的榻上,喉嚨低低滾過咆哮聲,露出了尖利的牙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