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他現在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你如今待要如何?”宜川問。
她雖不清楚唐淑月是如何辦到的,但唐淑月困住了自己打不過的媯無咎是事實,因此宜川也稍微收斂了一點因為唐淑月的修為產生的輕視心裡,變得鄭重起來。
“我困不住他太長時間,而且把有限的時間花在他這種程度的敵人身上未免也太過浪費。”唐淑月當然能察覺到宜川態度的軟化,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所以我要把他送到能克製住他的敵人手上,才能叫我安心,也能讓這位妖皇大人安分一些。”
“你是說?”
荊山派幾位峰主被這動靜驚動,前後腳趕到景山的時候,看到的隻是一副破敗的光景。被吩咐下去的弟子正在這裡打掃衛生,將震成粉末的待客廳清理,又將那些被戰鬥波及的樹木修剪乾淨。
原本的院落變成了一大塊空地,而引起這場風波的人卻都已經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了?”靈妙真人最是按捺不住,率先問道。
“山主命我們在這裡收拾殘局,其餘事我們一概不知。”弟子恭敬回道。
“山主?”靈妙真人懷疑地重複了一遍,“你們是在說誰?”
“自然是唐師妹。”玄真道人池寧風不緊不慢地道,“若是林師弟,他們自然會說是少宗主,不會說山主。”
“山主?”靈妙真人冷哼一聲,“她算哪門子的山主?”
如果要在荊山派中挑出一個對唐淑月最為不滿的人,必然要算靈妙真人一個。作為唐淑月的同門師姐,靈妙一直對林宴和師兄妹頗為不滿。在她看來,林宴和行事過於輕浮,不夠穩重。即便天賦過人,終究還是要栽跟頭。
但就因為林宴和是宗主清微的親傳弟子,所以便成了荊山派板上釘釘的少宗主,靈妙對此甚是不忿,覺得換了自己肯定能做得更好,隻是不好說出來。
四年前清微戰死,林宴和靈牌斷裂。靈妙原以為,荊山派驕山這一脈終究成不了大器,空懸的荊山之主終究要花落彆人之手,她也有了機會。
沒料到唐淑月靠著一介神器,竟然強行將自己的靈魂和荊山締結在了一處,成了新的荊山之主。除非唐淑月本人死去,或者荊山四十八峰土崩瓦解,沒有任何辦法能將這份契約解開。
“既然這些孩子都這麼叫,說明他們確實對淑月心悅誠服,你又要多嘴多舌什麼?”
說話的正是支離山峰主,黎昭的師父。他先前在支離山入定,感受到了景山傳來爆炸的餘波,至少也是大乘期才能製造出來的,因此趕來看個究竟。
眼下看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他也鬆了一口氣。之前在海內西南的時候,銀利帶著一窩山妖上門的場景,至今還讓荊山派眾人心有餘悸。雖不及妖皇南芷的獸潮,可他們的修煉方法與尋常妖族並不相同,攻擊的方法也千奇百怪,實在令荊山派門人頭痛。
若不是後來唐淑月領回來的那個微平生出手……
“既然沒什麼事,大家就先散了吧,不然回頭讓淑月那丫頭知道,反會回頭笑我們蠍蠍螫螫的。”即穀山峰主察覺到了靈妙真人的窘迫,出麵解圍道。
畢竟支離山峰主比靈妙高了一個輩分,即便靈妙真人脾氣暴躁有心撒氣,也不好對先宗主的師兄無禮。
“微平生的修為,荊山派迄今沒有一個人能夠看透。他自稱說是體質有些蹊蹺,非大乘期以上之人不能看破。”
“照這麼說,豈不是隻有化神才能看破?”林宴和扣著桌麵,篤篤有聲。
“正是如此,所以才讓我不解。唐師妹先前說他是和自己一般的元嬰,我們也都相信了。畢竟微平生曾與唐師妹交過手,實力應當在一個層次。”
“直到銀利帶著一幫山妖攻上岐山派那日,我才模模糊糊地察覺出來。微平生的力量,似乎並不是他平日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