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鳴佩見太子殿下隻是看著手中鞭子,依然不語,隻得忍辱跪下。

謝嘉儀轉頭問采星:“你說了她什麼,讓她一個奴婢還委屈上了?”

采星小聲道:“.....狐.....”

謝嘉儀鞭子落在太子手裡就怪心煩的,又聽采星跟蚊子似的哼哼,她哪裡能聽清,不耐煩道:“大聲回話。”

采星不敢再小聲:“狐媚子。”

這下子沒聽見的也都聽見了,原來是海棠宮的采星姑娘罵東宮的鳴佩姑娘狐媚子。這確實,怪難聽的,隻怕郡主再胡攪蠻纏,也不能不給太子麵子,麵上也該懲罰采星給東宮看。

可卻見郡主聽了直接嘀咕了一聲:“你這說的,倒也沒錯。”

一眾人:.....

她不僅沒有懲罰自己丫頭的打算,反而笑吟吟道:“太子哥哥,采星話雖不好聽,說的也是實話。你想想,除了鳴佩,你們東宮還給我宮裡哪個丫頭送過凍瘡膏子,還送碎銀子呢。”說到這裡愈發笑得天真無邪,“這還不讓人說狐媚子?不過采星口無遮攔的,回頭我必叫嬤嬤罰她的。”說到這裡轉身瞪了鳴佩一眼,訓斥道:“下次再說這樣的話,給我小聲點!”

高升鳴佩和東宮的奴才們:.....

謝嘉儀卻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轉而對著徐士行道:“太子哥哥,你看采星我也訓斥了。”這時她臉上甜笑斂了兩分,“隻是,什麼臟東西也敢讓我的貼身丫頭跪她?太子哥哥,你最是公道,可不能偏袒一個奴婢。”

太子哥哥。

徐士行握著鞭子的手緊了緊,明明知道她巧言令色,無事的時候就是“殿下”,有事的時候就是“太子哥哥”,可對著她這張巧言令色的臉,他卻說不出狠話。

這人說斷就斷,這麼多年,他都不知道她是一個這麼心狠的人。

可她再怎麼混賬,他也做不來當著兩宮奴才給她沒臉。

謝嘉儀伸手輕輕扯了扯鞭子,歪著頭催促:“你的下人冒犯了我,該不該罰?太子哥哥,你說句話呀!”

徐士行差點握不住鞭子,被她輕扯,鞭尾掃到掌心,微微的癢。

他身上冷意,在這秋高氣爽的午後,滿園菊花中,在她開口叫“太子哥哥”的瞬間,已經去了一半。

“高升鳴佩回去領罰,現在給郡主磕頭請罪。”

高升和鳴佩本以為太子停住腳步,是聽到了采星的話要為人做主,現在才揣摩出哪裡不太對。高升立即跪下請罪,漂亮的討饒話張嘴就來,鳴佩就艱難多了,她沒想到即使到了東宮,還得受謝嘉儀打壓。

卻聽到謝嘉儀魔鬼一樣的聲音:“太子哥哥,你看她還不樂意呢?怎麼,是不是你抬舉得太過了,縱得這人真以為要給我當表嫂了,這會兒就敢蹬鼻子上臉了呀!”說完自己先笑了,二十兩銀子的表嫂,確實好笑。

本來臉色已經和緩的徐士行聽到謝嘉儀這樣說,一張俊臉立即蒙了霜:

“孤說過,東宮娶親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說。”咬牙道,“我想抬舉誰,跟你自然也是沒關係的,你說是不是?”

太子的鳳眼微眯,逼視著身前的紅衣女孩。

“是是是,我再不說了。”謝嘉儀多識時務,再多心思,也知道此時的徐士行是絕對惹不得的。心眼小脾氣壞,說的就是他。

她應下的是又快又好。

可她越是應的又快又好,徐士行臉色就越是難看。他一下子覺得自己可笑極了,從進了禦花園,滿腔心思都是可笑。

漕運、賦稅、鹽務、邊關.....堆的山高的折子,等著他一件件去理,他做什麼在這裡跟這個沒心沒肺的耽擱。

他連看也不想再看謝嘉儀一眼,一甩身上玄色鬥篷,闊步往前去了。

秋天本就蕭瑟,徐士行從來不覺得菊花有什麼好賞。

兩人從那個雨天清晨後的再次碰麵,也不過是又一場不歡而散。

不如不見。

一個寒著臉朝著六部去了,一個哼了一聲繼續挑她看中的菊花,興頭頭要送郡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