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納爾顯然不大相信,隻是笑了笑。
再出發的時候,納爾將鐵籠換成拉馬車。並且還將我隔離,派人單獨看管。
應該是我之前的攻擊,讓納爾重新判定了我。
我想多觀察一下情況,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所以暫時也沒有其它的打算。
我晚上找到機會,到森林裡搭木屋。對於我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任務所的事情被發現,我就不能再接任務了。
沒有任務、就沒有金幣。
沒有金幣,一切就都要我自己完成。
衣櫃、桌子、椅子,都得我來動手。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花錢買那個令牌。
我想辦法畫了兩張法陣圖紙,夜裡賣給了驅魔人店鋪,換來的那點金幣,都用來買圖紙了。
都是因為納爾的出現,讓我準備的一切都被打亂。
我看著複雜的圖紙,心裡有氣,更加焦躁。
我抓著手腕,感受她送我的項鏈。
我告訴我自己,無論多難,我都會堅持下去的。
我看著圖紙,努力對應上麵的每個細節。
我想起了爸爸。爸爸一定很喜歡媽媽,所以才會拋棄家族的一切,選擇跟媽媽歸隱。他當初離開畢家,拿起木頭的時候,應該和我一樣的茫然。可他卻成了我們附近最好的木匠。我是爸爸的兒子,所以我也一樣可以辦到的。
就這樣,納爾帶著我們一共走了八天,到了鬆林布爾。
納爾將我們分開,這裡是領主地界,都是吸血鬼,我擔心她會受傷。可是又想著納爾覺得我還有用,應該不會任由彆人對她下手,
我還在猜測納爾要怎麼對付我,結果衛拓就跑過來,要帶我離開。
從衛拓和納爾的對話中,我才知道,衛玊原來是想把我安排進入競技場。
貴族間的遊戲。我知道這個。
以我的力量當然不怕。但是為了不被看出來,可能需要受點傷了。
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衛拓一直糾纏。
隻是,納爾對待衛拓顯得非常遊刃有餘。他一點都不擔心弗力家的這位二少爺,轉身就走了。
也或許是因為衛拓聒噪。
衛拓跟著到了競技場內部,可他一點用都沒有。被其餘吸血鬼押著,也沒辦法反抗。
我進入競技場,立刻就感受到裡麵彌漫的死亡味道。
打鬥留下的痕跡、被鮮血反複浸染的地方……
如果我當初真的借由衛拓進入三區,說不定,遭到的就是這個待遇。
對於純種而言,混血的卑賤與生俱來。原始血脈和十二貴族高高在上,其餘的吸血鬼,都隻能是他們的螻蟻。
我站在競技場中央,抬頭發現了她。她身邊的是一區的兩個吸血鬼,以前打過一架的兩個家夥。
我並不擔心納爾會壓製不住他們。
我擁有格瓦諾後,把衛玊調查了一遍,對於跟隨他左右的納爾,也了解了一些。
納爾跟在衛玊身邊幾百年,剛好對得上一區神秘貴族消失的時間。如果不出所料,一區的三個統治貴族,其中有一位就是納爾。至於他為什麼放棄自己的領地,跟在衛玊身邊,我也不感興趣。
反正對於吸血鬼而言,漫長的生命,想要嘗試什麼樣的生活,也隻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我的視線離不開她,想要告訴她我沒事。
艾伯大路上,沒有人能是我的對手。儘管我不能說,可也希望她能夠安心。
原始血脈間的娛樂十分無趣,他們放了一些獅子進來。
我忍耐的受了幾下傷,就把它們都解決了。
隻是解決它們後,有又個吸血鬼進入競技場。
他法力不高,但身手詭異,還挺稀奇。
除了他太慢。
再詭異的身手,都能被我一眼看穿。
就是因為,吸血鬼的力量有絕對壓製,所以才會有無數吸血鬼追求著純粹的力量。
人類和驅魔人,可以通過努力,而改變自己,提升自己的能力。可吸血鬼不能,一個血脈,就已經拉開了永遠的距離。每一個吸血鬼的強大,身後都背負了無數的血債。
我控製著力量,解決掉了那個吸血鬼。
身上受的傷,沒問題。但是沒金幣買血,肚子有點餓了。
納爾給的血來曆不明,我怕惹怒聖主,一直沒喝。這些天來,我都是晚上去搭木屋的時候,用動物的血緩解饑餓感。但是一番打鬥,消耗了太多的法力……
我知道納爾的試探不會到此為止,所以我將力量壓製,沒讓自己的傷口太快愈合。
我進入房間,做的一件事,就是脫下手腕的項鏈。
我知道,我的手上,即將沾滿鮮血。
這是我的珍寶,它乾乾淨淨,我沒有任何資格弄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