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垣就是其他星君的地方。
而天市垣,最為神秘。
誰也不知道天市垣是否有主,但天市垣百年出現一次。
若是有人想要留在天市垣,那也可以。隻是留在天市垣,隨著天市垣一同消失過一次,便再也不能離開了。
在規定時間內離開了天市垣的人,便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不是說還有半年的時間嗎?”晏晏不解。
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也有小半年的時間了,按照謝嶼說的,那應該還有半年才對啊。
玄靜哈哈大笑,他也知道晏晏從前在晏府是什麼消息都得不到的,耐心給她解釋,“天市垣百年一次,那麼到時候會有很多人聚集在當地等待天市垣現身。在這個時間裡,那裡會非常熱鬨。比起這次的大佛寺盛會還要熱鬨。不過,晏施主須知,機遇與危險,是並存的。”
晏晏明白玄靜的意思,在天市垣出現之前,白婁城裡不僅熱鬨,也會魚龍混雜有很多人。
朋友,敵人和陌生人。
不過,天市垣她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見晏晏做了決定,玄靜對著她招招手,示意晏晏跟他往後麵走。
“功德佛臨走前要大佛寺上下支持施主,可如今什麼事情都還沒有發生,貧僧不日也要下山去捉拿逆徒明清。思來想去,還是先將一些東西交給施主,若是有什麼事情,施主可與明遠商量。”
玄靜是大佛寺的負責人,但不是主持。
準確的說,大佛寺其實沒有名義上的主持。
不過如今金蓮消失,在玄靜捉拿弟子回來之後,大佛寺也要舉辦三千年來的第一場主持加任儀式了。
說著,玄靜給晏晏看了大佛寺為她準備的東西。
除了一塊可以在西涼州內各佛寺廟宇中求助的檀木令牌之外。
還給晏晏準備了一大筆錢。
以及一個琉璃罩。
“這雖比不上太一袈裟,卻也能擋得住星君的全力一擊。隻是一擊之後,這琉璃罩便碎了。此物,便交給施主防身用!”
玄靜將琉璃罩放在小盒子裡,交給晏晏,“施主莫要推辭。且不說功德佛囑托,就是施主之前為大佛寺做的事情,大佛寺上下也沒齒難忘!”
晏晏被誇得都有些臉紅。
倒是沒有拒絕玄靜的好意。
她修為雖然上漲,可真正交手的星君隻有蒼尾。
蒼尾自己也說了,他在太微垣其實也算不上是多厲害的星君。
可以防身的東西,晏晏才不會拒絕。
拜托了大佛寺去通知溫紅衣後,晏晏在昴月城休息了兩日,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林小少爺也早在晏晏還被困金蓮的時候被林家人帶走。
所以晏晏也沒有什麼熟人需要去做道彆的。
而在晏晏離開昴月城的時候,一艘小船到達昴月城的碼頭。
船內走出一個瘦弱的女子,戴著幕籬,遮掩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條細長的辮子。
女子的腰間掛著個袋子,裡麵鼓鼓囊囊似乎還有什麼活物在動。
走出碼頭後,女子掀起幕籬的一角,露出一雙紅色的眼睛,臉上的狐狸相一閃而過。
——
出城之前,晏晏買了一匹馬。
上次騎著騾子倒是能慢悠悠的,這次騎馬卻廢了老鼻子勁兒。
“我的天,電視上看那些人騎馬瀟灑好看,輪到自己的時候,怎麼這麼累啊!”
晏晏坐在馬上,覺得自己三魂七魄都要被顛沒了一大半。
雙目無神的坐在馬上,開始後悔自己的選擇。
原來策馬揚鞭的時候,人是不能完全坐在馬背上的。
原來騎馬真的會磨大腿根。
晏晏時隔半年,再次想念自己買的小車車。
“救命啊!”
“救命啊!”
遠遠的聽到一個男人的呼救聲,晏晏勒緊韁繩,讓馬停下來。
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男人呼救的聲音?
晏晏沒有立即湊上去,而是慢慢悠悠的打馬上前。
那求救的聲音也越來越敷衍,仿佛是知道自己的事情被晏晏看穿了。
“喂!”
往前走了幾百米後,一個男人站在石頭上,抽掉頭發上的雜草,看著晏晏,“我都喊救命了,你居然還能這麼慢慢的往前走?”
“你是喊救命了。但是這周圍一無兵器碰撞的聲音,也沒有紛亂的腳步聲,更沒有血腥味。我那麼著急過來乾什麼?”
晏晏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穿得倒是人模人樣的。
靛青色的長袍,領口繡著銀色江海紋。
腰間綴著一枚犀角扣。
還掛著一塊青玉佩。
袖口以護袖束起,長發梳成高高的馬尾,神采飛揚的看著晏晏。
就是不知道好端端的在荒郊野外做這些乾什麼。
男人聽晏晏拆穿了自己的設計,氣急敗壞的說:“那萬一我是犯了什麼重病呢!”
晏晏看了一眼他那透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還有站在路邊神氣的樣子。
這是重病的人會有的樣子?
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自己這理由有點過於離譜了,不好意思的輕咳幾聲,說:“那什麼,我之前被人騙了,身上的錢都沒了。就剩下玉佩還有要帶上的犀角。我花錢買你的馬,這塊玉佩可是極為上等的貨色,能換好幾匹你這樣的馬了!”
晏晏瞥了他一眼,輕輕夾馬腹,“駕!”
荒郊野外的找一個女孩子買馬。
他大男人危險,晏晏這個女孩子就不危險了嗎?
男人見晏晏要走,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
他在這裡等了好幾個時辰才等到一個晏晏。
接下來還不知道要等多久,還能等到誰。
男人無賴的擋在晏晏麵前,一副晏晏要是不賣馬給他,他就不走的架勢。
“讓開。”晏晏覺得自己哪天肯定要去廟裡再拜拜。
怎麼自己總是招惹到這種沒臉沒皮的人?
一個九娘娘也就算了,現在又來一個?
男人乾脆坐在了地上耍賴,“不讓!”
晏晏擰著眉,勒緊韁繩,“你真的不讓?”
男人覺得自己吃定了晏晏,“不讓!”
“好!”
晏晏這一路騎馬那是跟著楊戩學的。
楊戩平日裡都是騎馬打獵追逐獵物的,彆說跨過一個人,就是什麼山澗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儘管晏晏這馬比不上楊戩的銀合馬,卻也比大部分普通馬好多了。
勒緊韁繩,晏晏控製著馬向後幾步,然後猛地衝過去,在男人的麵前了,才抬起前蹄,直接越過了那男人的頭頂。
卷起地上的灰塵,風馳電掣而去。
男人被嚇得長大了嘴巴在原地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等他反應過來,晏晏已經不見了蹤影。
三天後,晏晏終於看到了白婁城的城門,在城門口的進行了查驗後,晏晏找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住下。
客棧裡,掌櫃竟然在中間安排了說書。
說書先生在台上慷慨激昂,手中折扇和驚堂木做配合,倒是將氣氛調動得十分緊張。
“……說時遲那時快,那女俠竟然抬手間便召出了漫天神佛……”
“……那星君還怒呢!卻見女俠抽出身旁長刀,一到結果了那星君的性命……天地風雲變,金蓮卻在此時驟然發難!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晏晏夾著一塊肉,聽得腳趾在地上摳出一座大佛寺。
大佛寺的事情怎麼快就傳到外麵來了嗎?
不過西涼州不怕太微垣,看來是真的了。
殺星君這樣的事情。
在其他三州,肯定要三緘其口。
但是西涼州倒好,直接擺在台麵上說書攬客。
所以,這話很快就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這也能被稱為女俠?星君可是凡人能動的?也不知你們西涼州在宣揚什麼!”
“一派胡言。星君皆是心善之輩,哪裡有你們說得如此可惡。沒想到,西涼州仗著太微垣對你們寬容,竟然還做出這等汙蔑星君之事。簡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