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真自然是覺察到了。說是地動,可是每次地動之前,幾乎沒有任何的征兆。地動之前,就算人察覺不到,但是禽獸們卻會出現些許與眾不同的舉動,可是很詭異的半點都沒有。
懷真看了一圈周圍,“還是小心吧。”
才走幾步,手下的傳訊玉簡震動了起來,原來又有魔門來襲。
懷真立刻帶著明苑幾人過去支援,趕到時如同傳訊的那個弟子在玉簡裡說明的那樣,是妖獸而非魔門中人。
妖獸突然從地下冒出來,一麵和弟子鬥法一麵鳥喙叼起附近一個躲閃不及的婦人手裡的孩子。
小孩子神魂不穩,而且雙眼乾淨,不管是魂魄還是肉身,對於邪魔歪道來說,都是上好的東西,既然抓到手裡了,哪裡那麼容易放過。
明苑在一旁見著妖獸和周圍的弟子們過了十幾招,心下對這妖獸有了點底。她拔劍出來正要動手。隻見著天降冰淩直接把這妖獸給刺了個透心涼。
一隻妖獸頓時轟然倒地,弟子們忙著把鳥喙上掛著的孩子放下來送回那婦人身邊。
出手的女修翩然落地,她看到明苑的時候,麵上有些許僵硬。
“幾位師兄師姐怎麼來了?”明苑見著是齊霽的三個徒弟,含笑問道。
“是師尊讓我們過來的。”平元還不知道當初的那一場大瓜,對上明苑也和平常一樣。
懷真幾個看到麟台閣的人,心情都莫名的有些複雜。尤其聽到是齊霽讓他們來的時候,那複雜頓時都漫上了三人的臉。
總覺得這三個來,似乎是替那位閣主辦事的。
“……”平元回首就見著懷真幾個滿臉複雜的盯著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師弟……可是出什麼事了嗎?”
懷真不善於言辭,他若是開口必定是把心裡所思所想說出來,懷敏這個時候站出來,他笑道,“這裡最近怪相頻頻,我們剛剛恰好遇上一起。師兄師姐們能來,那真是太好了,幫了我們的大忙。”
說著,懷敏對蕭竹使了個眼神,蕭竹從一旁過去,很是親昵的走到況樂身邊去,“是呀是呀,師姐來的正好呢。”
蕭竹和懷敏兩個一打岔,算是把懷真那詭異的臉色給遮掩過去了。
明苑看向懷真,“師兄,我覺得這有些不太對頭。”
“地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也不是一兩天,可是天峽門那邊一句話都沒有。其他普通弟子也就罷了。可是他們的少宗主看著也沒有多少反應,這不是太不正常了。”
其實這麼想的不止明苑一個,懷真心下也有疑問,隻是這裡不是玄午山,而是天峽門的地界,他也不好說什麼。
“可惜沒有一個峰主跟過來。”懷真開口道,“若是有峰主在,事情就要好辦多了。”
明苑聽了笑而不語。懷真到底還是過於耿直了些,覺得隻要長輩們出麵,就一定能有所解決。
入夜之後,弟子們沒有放鬆任何警惕,況樂走到明苑身後,幾次欲言又止。
明苑今夜還有事,沒有那麼多的閒心思來和況樂兜轉。
等到換防,她到無人的地方,立刻抽身離開。
眾多弟子們收到的命令是抵禦魔門,平日裡也是防守,幾乎沒有主動出擊的時候。明苑不喜歡這樣,防守這回事對她來說,可能也就比站在原地挨打好那麼一星半點。
這種感覺她可半點都不喜歡,明苑身形鬼魅急速飄蕩在空中。
翼逡跟在她的身後,滿臉好奇,“妖女我們出來乾什麼?”
“乾壞事呀。”明苑輕巧道。
懷真不好探察,那麼她就親自來。
說著她已經到天峽門門內。
正好一隊巡夜弟子經過,她反手抓住最後一個,一手扣住那弟子的頭,將天峽門內的大致地形從記憶裡提出來。
她化作一股青煙,來到天峽門門主的房門外,此刻屋內竟然空空如也,沒有半個人影。她又去了密室書房等地方,一樣不見他的蹤跡。
這個時候,一門宗主會到哪裡去。
她在密室書房裡也沒有尋到什麼可疑的蹤跡,乾脆直接去了孫藝珍那裡,雖然眼下情況吃緊,但是孫藝珍依然是個自我的,每日都要回天峽門內來。
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修煉。
隻是到了孫藝珍的兄長那裡,情況倒是有了改變,她見著幾個合歡宗的女人被推了進去,然後行鼎爐之法。
合歡宗修行的就是采陽補陰,采陰補陽的招數。
修行的法門被正道不齒。
她看著那幾個女修被粗暴的摁在那裡,強行□□,並且內丹修為強行被渡過去。
一隻冰涼的手從後麵過來,悄無聲息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這種肮臟的東西不要看。”溫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明苑身上一僵,隨即她就被齊霽帶到了外麵。
兩人身上都有靈力加持,隱蔽去了氣息身形,除非修為比他們還高,不然不怕會被人發現。
“你怎麼來了?”明苑看著齊霽滿臉驚奇。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齊霽盈盈雙目望著她,“我想你了,想到骨子都在痛,所以我不等了。”
明苑背後的長劍像是受不了似得嗡嗡兩下。
“剛才你在看什麼?”齊霽想起剛才明苑在室內竟然當麵看起如何強行采陰補陽,奪取修為。
那個被他廢掉修為的廢物赤條條的在那裡,沒有半點遮掩,她竟然還真的看了去。
齊霽方才還聲線溫軟的和她說情話,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冷了下來。
“赤身**,肮臟不堪。我倒不知道,苑苑什麼時候喜歡看這個了?”
明苑聽出他話語下的慍怒,她原本想說她也很無辜,不是她想要看這些辣眼睛的,隻是不小心遇見了而已。
可是對上齊霽的怒火,這些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那你給我看麼?”明苑腦子一抽,這麼一句話出來。
齊霽盯她半晌,那邊有巡夜弟子過來,從兩人的身邊經過。
齊霽俊臉飛紅,“你若是嫁我,我自然是肯的。”
“不過,”齊霽的眼神又犀利起來,“你若是看彆的男人袒露軀體,那是絕對不行。”
明苑立刻閉上嘴巴,過了小會她拉住他,“我這次來不是看男人的。”
此話一出,齊霽的臉色又難看起來,她解釋,“男人除了你我就沒有覺得彆的男人好看過!”
“彆的男人?”齊霽的臉色黑的更厲害了。哪怕在夜色裡,她都能感覺到他那陰冷的音色。
明苑趕緊搶救,“不,就你一個,我這次不是來看剛剛那個的。”
結果齊霽徹底沉默下來,一雙霧沉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明苑覺得可能自己是真的沒有什麼哄男人的天賦。
也是,她在齊霽之前,根本就沒有哄過男人,隻有男人猜她心思的份兒。
既然越說越舌頭打結,她趕緊把自己這段時日見到的反常和齊霽說了,“我擔心有什麼彆的內情,所以過來查看。”
這個說法多少讓齊霽冷冰冰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齊霽道。
明苑點點頭,“是呀,要不然我過來做什麼。”
“你不必過來。”齊霽開口。
明苑聽著這話,覺得齊霽或許有什麼高見,很是謙虛的等著。
“到時候他們使出來,不就知道了。”
明苑險些一口血嗆住,她頗有些目瞪口呆。
“到那時候來不及了吧?”
齊霽奇怪的瞥她,“如何來不及?有些事你自己去找,不如等他們全部拿出來給你看。”
“到那時候,一盤全收拾了就是。”
齊霽眼高於頂,世上少有人能入他眼,這個明苑早就知道。可自負到如此地步,她是真的開眼界了。
“你還真是……藝高人膽大。”明苑不知用什麼表情來麵對他。
“多謝。”齊霽竟然還真的把她的這話當做誇獎。
那屋子裡傳來惡狠狠的咒罵,兩人立刻靜下來,看向那邊屋子裡。那屋子裡是孫藝珍的哥哥,此刻瘋狂的從合歡宗的女弟子身上掠取靈力修為。
年輕男人的聲音惡狠狠的,帶著一股惡毒,“齊霽那個畜生,遲早一天要剝了他的皮!還有玄午山的那群狗!”
明苑看齊霽,齊霽抬手起來,一點冰藍彙聚在指尖。那點冰藍隨即擊入屋內,過了小會,男人的慘叫立刻從屋子裡的爆出來。
“你在做什麼!”明苑見著原本守在外麵的弟子一時間全都圍攏了過來,下意識兩手一翻就要攻擊。
齊霽豎起一根手指貼在唇上,噓了一聲。而後一把抱起她的腰,踩在劍上往下看著那邊亂成一片的天峽門。
“你這是要把水攪渾?”
“對蠢人沒必要費那麼多的心思,他們對我恨之入骨,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恨的再多一點就好。這樣他們也忍不住了,露出破綻,也好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月色之下,齊霽渾身上下如同披了一層輕紗。
“那還不如直接全殺了。”明苑笑了一聲。
“那不行。”齊霽貼近輕聲道。
不等明苑說話,他又道,“殺這些人,難道你不覺得白費力氣麼?”
“而且在無關之人身上花功夫。”
他說著言語又放輕,在她耳邊,“我可舍不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