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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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怎麼回事?”

“擂主不是被打敗了嗎?那男人上去乾嗎?”

“真有人不知好歹啊。”

“他上去估計是找死哈哈哈!反正大野牛是不可能被打敗的!”

地下拳場本來因為擂主的落敗而陷入稍許的沉悶,但是突然從貴賓室上來的一個男人又成了眾人的焦點。

在大野牛幾拳解決了上一個擂主之後,這個時候敢上台進行場外賽,觀眾用腳指頭想都覺得這個人稱得上是膽量十足。

於是野性又衝昏了頭腦,紛紛再次變得激動起來。

叫罵聲和助威聲又讓整個賭場沸騰起來,一股狂野的氣息順著波動的空氣傳遍拳場,一直到最中間——聚光燈下的擂台。

貪燁利落地脫下了上衣,扔下了擂台。

一副熟練的動作,轉身的時候,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從頸部到肩部再到手臂。

下腰處腹肌分明緊致,一看就是鍛煉的時候對自己要求十分嚴苛。

雖然從下樓到上樓,他的行為都流暢流利,但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神情不太好。緊抿著唇,下頜收地極緊,那是看著危險敵人時候,身體下意識地做出的反應,沉靜到頗有些戾氣的眼神停在了觀眾席最前方。

那裡正坐著某位冷血的閻王爺。

而那閻王爺正享受著他人的簇擁,似乎擂台的光過於惹眼,他微眯著眼睛看過來,正好和貪燁冰冷的目光分毫不差地對上了。

“黃金沙”的老三正作著虛偽的笑,獻殷勤般地抵上一副觀賽特製墨鏡。

凡涼無視了他腆著的一副老臉,毫不客氣地拿過來,鏡架擱上那高挺薄削的鼻梁,那皮膚在淡光下看起來白到觸目驚心,他向後仰坐著。再次有恃無恐地對上貪燁的眼神,連唇角的幅度都沒有變過。

但是貪燁變了,他目光中原本的警惕冰冷全然消失,換成了帶笑的溫柔。堪稱換臉,速度與翻書還快,似乎剛剛瞬間的冰冷和危險都是一片假象。

他手上不拘地擱在彈性帶上,向那邊做口型:“記的下注我,帶你一夜暴富。”

雖然離得不近,四周也都是吵鬨瘋狂的叫喊,凡涼卻意外地通過那一字一頓的口型看出他說了什麼。

他挑了一下眉,過了一會兒,算是一報還一報,在擂台刺眼的白光下,墨鏡下的那唇微動,做了一句話的口型。

“不下注,留錢給你作棺材本。”

貪燁那明亮眼眸裡盛放的笑意又滿了幾分,他幾乎能想到正常時候聽到這人說話是什麼樣的。

肯定也是冷言冷語,含譏帶諷。

他回了頭,不再把目光深深地定格在一個人身上。又恢複了麵無表情,那是種讓人看著就心裡發怵的神色。

黑漆花的八大乾部,詩人作為情報手,精於算計,是一個典型的笑麵狐。而鴿尾、裟羅、野麅是由利益勾結起來的蛇鼠一窩,甚至連黑柱效忠黑漆花的理由都有跡可循,但是他看不明白也看不透凡涼這個人。

大野牛手上的鐐銬被解開,喉裡發出挑釁似的低吼,雙目怒瞪。

這拳場的裁判就沒上過擂台,他在場外做了一個手勢,宣布開始之後,就匆忙移到了最角落。

大野牛炮彈一樣向貪燁襲來,而男人麵色冷峻,眼神清明。他沒有立刻去躲,而是微微側身捉住了大野牛猛衝而來的出拳的手臂,向後一折,大野牛一副粗壯的身軀竟然沒辦法立刻從他手裡逃脫,還順著折臂的衝力向前微微彎曲。

拳剛被人握在手中,臉上就迎上了十分猛烈、毫不留情的一腿,沉悶的撞擊聲讓下麵觀眾們的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大野牛顯然也是被激怒了,劇烈的喘氣聲極為壓抑,貪燁避開了他蠻力衝撞的上半身,小衝了一步以後,整個人向地麵傾斜,最後一條腿滑進了大野牛兩隻腳中間,幾乎是在觀眾都沒有反應下來的情況下立刻絞緊雙腿,大野牛被絆倒,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