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等待進入網審(2 / 2)

無論是紅曲還是桃色,黑漆花插手的這樁生意,實在是太上不得台麵。貪燁像是沒有注意到這張菜單上寫著什麼一樣,淡定自若地再次翻了一個麵,眼不見為淨。

阿北看著他這番流暢的動作,黑色的眼珠子蒙上燈照的光暈,試探道:“想要了解涼哥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貪哥你問這個乾什麼?”

“沒什麼,隻是現在黑漆花人人自危,我總要清楚有什麼人能依靠吧。”年輕男人口吻輕鬆,他把喝了一半的酒輕輕推離自己,這是一個克製的動作。

阿北一麵想著您還需要人來依靠嗎?一麵暗自琢磨過來,附和道:“這麼說,涼哥的確很得團長的信任,反正跟著他身邊沒有人敢惹。”

過了一會,他又想起了這幾天場子被砸的倒黴事,喉節生澀地滾動了一下,麵帶猶豫:“交易會這事的確捅了個大麻煩,海濱現在這種情況就連黑漆花內部的安全都不能保障。”

他說到內部的時候,語句之間又明顯的停頓,顯然他也是知道這個是敏感的話題。

貪燁隻喝了半杯酒,沒有表現出一點醉意,那雙笑時明亮不笑時沉冷的眼睛裡甚至透出某種冰涼的清醒,那神情給人的感覺像是審視,從上而下,壓迫意味十足,他慢悠悠:“說到內部的安全,黑漆花有人和貨船上一個姓冒的勾結偷藏了幾箱槍支在他們客房,現在那個內鬼都還沒查出來。”

阿北明顯被他看得有些愣然,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再次聽到他開口,嗓音有種低低的冽然:“不知道黑漆花會懷疑到哪些人頭上,團長好像已經把這件事交給詩人了,要是查出來了,我想無論是誰,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好看。”

詩人的確被派出去了,但是到底是不是因為冒老大這事誰也不知道,在經曆了野麅和船上監聽的事之後,他覺得鴿尾和裟羅肯定背著團長在海濱乾了什麼事,這些事肯定也算得上另類的背叛。貪燁先胡謅一通試探一下這個裟羅夫人身邊最親近的人。

阿北果然想到自己以前幫裟羅夫人處理的那些事,心裡訕訕然地拿起酒杯喝了一杯:“事情鬨成這樣,難不成會懷疑到那些乾部身上?”

貪燁輕輕哼笑一聲:“不好說,不過任何違背黑漆花利益的人,必然會死於他們的槍下。這句話海濱沒有人不同意吧。”

前半個月死在金沙酒店旁邊的野麅血跡還未乾涸,黑漆花就已經毫不手軟地丟棄了這個曾經為他們賣命的男人,轉而吸納了麵前這個危險到深不可測的新貴。

這麼看來,背叛者的下場已經一目了然。

單是想到這一點,一絲悚然的涼意不由自主爬上阿北的脊背。

周圍不知道何時又充滿了人聲的喧囂,好像所有人都開始低聲討論同一件事。

貪燁留心聽了幾句,聽到了幾個熟悉的字眼,他徹底推開酒杯,在吧台前起身:“現在外麵有警局在調查,內部又有黑漆花在自查,我們還是選擇明哲保身比較好,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我也不介意你過來找我幫忙。”

阿北隱約聽到旁邊的人在竊竊低語什麼“玉麵閻羅”“麻煩”“事情鬨大了”等刺激耳目的消息,驟然聽到貪燁一句明哲保身,他目光閃爍,頭頂的燈光在下巴處投下深黑的陰影:“那謝謝貪哥了。”

貪燁離開酒台,長腿直接跨階而上,他方向感強,在剛剛阿南帶他過來的時候就摸清了房間的布局,不一會就出現在三樓的貴賓室門口。

黑漆花分給玉麵閻羅的人非常專業能乾,他們西裝革履杵在門口,寬大濃黑的墨鏡遮住了麵孔的大部分神情,而腰間略微突起的衣擺下藏著製式精良的槍。

麻子正蹲在門口,看樣子想從口袋中摸出根煙,但是又忌憚被人聞到而縮回手。最後隻是摘掉了墨鏡,露出了臉頰上褐色的麻斑,那無疑是一張青澀的年輕麵孔。

他抬頭看見了貪燁,趕忙站起來,剛張大嘴巴想要大聲喊,又一個激靈壓低了:“貪哥,你來了。”

單就這有什麼心情都寫在臉上的白紙一樣的性格,很難把這個小夥子和黑漆花這樣的凶殘冷血的黑手黨聯係到一起,但是在海濱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貪燁點了點頭,指了指貴賓室的門:“你們涼哥他剛進去?”

麻子搖了搖頭:“不是,一直在裡麵。”

貪燁想到了他在酒台看到了那張離譜的菜單,眼皮毫無預兆地直跳了兩下:“他在裡麵做什麼?”

麻子不明所以,滿臉坦然:“涼哥說他要睡覺。因為前幾天都沒有睡好。”

這是什麼樣的場所——貪燁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