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輕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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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老板嘴巴微微發抖,在某一瞬間都聞到自己身上刺鼻的香水味,他乾笑一聲,才磕磕巴巴解釋:“涼哥不是我不記著黑漆花對我的恩情,隻是現在海濱的情況您也知道,我那俱樂部晚上跟鬨鬼似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沒有什麼收入啊。”

話剛一說完,就聽見唰的一聲,一張打印出來的酒水消費賬單就丟在了他麵前。

凡涼一眼都不想再分給他,他開始仔細研究起了自己的手指,時不時翻轉地摸一下自己的指節:“剛剛讓人查,要是真沒錢能開出兩萬的流水,你當我眼睛瞎了嗎?”

“還鬨鬼?才一個月不見就這麼會說話了?”

這一屋子的氣溫下降了不少,這誇獎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貪燁一手插進夾克口袋,一邊彆有興趣地看著篤老板腿軟地踉蹌了一下。

凡涼不愧在黑漆花當了這麼多年的行動標杆,這行事作風和冷嘲熱諷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貪燁就在這一屋的寂靜中,徑直走到了那邊的沙發上,坐在了那個篤老板一直沒敢坐的地方——和凡涼遙遙相對的一個單人沙發,他坐姿囂張,一手支著頭,直直的視線沒有任何避諱地對上凡涼,說出來的話是對著旁邊的男人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篤老板,勸你還是儘快還錢,不然我覺得海濱沒人保得住你。”

現在他離這位運氣不好的人更近,那種刺鼻甜膩的香水味更濃烈了,對於一個喜歡吃薄荷糖的人來說,這種像是捅了蜂蜜窩的黏膩味讓貪燁十分不舒服。

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微微歪頭的動作讓他正好瞥到側後方被簾子掩住的床。簾子有被掀起的折痕,剛剛凡涼應該就在裡麵補覺,然後就被人吵醒了。

那邊的凡涼疊起了腿,他褲腳被靴子收束著,顯得腿長又乾練,他看著貪燁坐在沙發上的身影。

篤老板轉頭:“這位是?”

凡涼停了手:“不用管,看熱鬨的。”

貪燁笑一聲,摸脖子的動作停了,他覺得在這種濃烈味道的襲擊下,凡涼隻會比自己更難受,果不其然這人再次蹙著眉心,短促地刮了一下鼻尖。

冷漠的側臉獨得光影的寵愛,情緒有點難猜:“彆轉移話題,我等會讓人跟你一起回去,連本帶息清點好了賬再帶過來。”

篤老板一聽就有點急,他可不想把黑漆花的人帶回去:“說實話涼哥,我是可以還錢,但是不是應該給點期限啊,比如三天後之類的?”

“我給你的期限還少嗎?誰知道你這次給我玩什麼花樣。”

篤老板想要辯駁,腿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被這人冷聲止住:“站在那裡不要動。”

他這一身味道刺激性太強,更彆提凡涼的嗅覺還天生比彆人靈敏,貪燁琢磨過味來都還沒來得及笑,就聽到又一句冷聲:“你,坐過來。”

篤老板左右環顧,一時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貪燁最後確認了凡涼看的是自己,輕吸一口氣後站起來坐在了他身邊:“怎麼?讓看熱鬨的來坐前排?”

他這句話剛說完,就感覺自己肩膀被人一按,整個上身一側,凡涼微微湊過來,貓一樣地嗅了一下他的脖頸。

貪燁:“.......”

房裡的其他人:“.......”

貪燁有每天鍛煉的習慣,出汗之後就會洗澡洗頭,身上總是有清淡好聞的皂角香,尤其是脖頸之間,經由體溫熨燙,已經變成了有熱度的體香。

剛剛在卡座兩人貼得極近,凡涼都快有些熟悉這種味道了,現在橘子酒的酒意上頭,又被廉價香水味刺激了個頭昏腦漲,他隻能借這個動作舒緩一下自己的神經,略顯困倦地微闔了一下眼睛。

氣氛太詭異,篤老板又一心想套親近,隻能乾巴巴笑一聲:“是我沒眼裡見了,這是.........涼哥點的人?”

此話一出,包括貪燁在內的其他人都覺得他瘋了,誰也救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