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等待進入網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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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門口,黑漆花的手下們都將神情藏在一副副黑色的墨鏡下,隻露出冷峻的下半張臉。

距離詩人進門已經有十分鐘了,他們沒有輕舉妄動。

門口不少人駐留,也不敢大聲講話驚擾了這些人,他們目光往桃色大門往裡看去——那些原本的領班、服務員一個個靠牆蹲得整齊,旁邊零散分布的便衣警察互相交換著警惕而嚴肅的眼神。

而飽受注目的二樓,那名禿頭嫖犯最終也沒能喝上他的水。

希澤直麵上詩人後,腦子都空白了一瞬,竟然都忘了要拿槍,大概也是沒想到這個時間點會碰到黑漆花的情報手。

詩人上身的白襯衫和深褐馬甲搭配得十分斯文,那副黑色的墨鏡也半掛不掛在領口。

他看著希澤那張和遊輪甲板那夜彆無二致的臉,一樣的清秀白淨,一樣的帶點初入社會的青澀,一直有點冷的麵色終於緩和了片刻,輕緩的笑意裡漾著十足的優雅,還隱約有一絲調戲之意:“真是不錯的緣分啊,又見麵了,小警察。”

這熟悉的論調,這熟悉的語氣和稱呼,幾乎立刻讓希澤夢回黑手黨遍布的那一艘遊輪上。

而在那艘遊輪上,他那麼多次死裡逃生,幾乎每一次都和麵前這個人有關。

他回過神來,猶豫片刻還是沒有伸手去拿槍,側身一步讓詩人從樓道走過來。

“不是緣分,我來這裡是出任務,你也是帶著目的來的吧。”

希澤這樣毫不遮掩地挑明,詩人倒是在聽到那句“不是緣分”的時候挑了一下眉。

“真是絕情,我以為我能憑借‘一夜室友’的身份討一點好處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毫不客氣地占住了彆人讓出來的那一畝三分地,每一話都往曖昧那個方向去引。但是年輕警察對此已經有了抵抗力,隻是紅了一個耳朵尖,輕聲反駁:“在輪船上,我隻是睡了一下你的沙發。”

“睡沙發也算室友了,”詩人輕笑一聲,那一聲落在耳朵裡又磁又蠱,“而且現在看來我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討到。”

希澤感覺他放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腰間的槍套上,那雙眼神裡帶著一抹耐人尋味,聽著他繼續道:“至少這一次,我不用再被槍口指著和你說話了。”

希澤連忙把自己的槍藏在自己衣擺下,他記得這人曾經說不喜歡彆人拿槍指著他,昏暗貨倉裡那鋼管甩在胳膊上的疼痛至今記憶猶新。

“我知道我已經拿搶對著你很多次了。”

詩人繼續望著他:“原來你也有一點這方麵的自覺。”

他們兩個在這邊對話,那邊原本受管控的一排人克製不住地往這邊挪動,想聽聽這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他們看著詩人一直麵色從容地和希澤講話,滿腦瓜子都寫滿了疑惑——什麼時候海濱第一的黑惡勢力和H市警局的關係這麼好了?黑漆花的情報手都能麵色從容地和一個警察講這麼半天的話?還是說其實詩人一直在說狠話,隻是他那張臉太具有欺騙性?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也感覺到希澤藏不住的刻意,詩人禮貌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我先上樓。”

一直在努力拖延的希澤呼吸一停,監控室就在三樓,而前輩們和記者大叔正在和桃色的經理索要KTV的監控,他不能放這個男人上去。

詩人表麵上彬彬有禮,其實也沒打算真的征求他的意見,直接越過他走向對麵的樓梯。

此時希澤手比腦子快,伸手擒住他近在咫尺的手腕一扭,按著他的肩膀就往牆上一壓,詩人半張臉挨上了KTV牆壁,神情掀起一點詫異,領口處的墨鏡因為這一劇烈的擒拿而滑落在地,落地發出一聲有力的悶響。

蹲在遠處的一排人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頭扭過來後就再也不能動了。

黑漆花鼎鼎有名的情報手就這麼被這個愣頭青警察製住了,希澤鬆開詩人的手腕,轉而從另一側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副銀色手/拷,一隻手繼續撐壓著他的肩膀,他雖然是製服的一方,現在神情卻相當緊張,聲線裡細聽還有點顫:“抱歉,現在不能讓你上去。”

詩人麵對著牆壁聽到哢嚓一聲,他手腕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也沒惱,反而嘴角還勾起了一個輕鬆的幅度,還是那種特彆有韻味的嗓音:“小警察,請問我是犯了什麼罪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地要用手銬鎖住我?“

希澤把他兩隻手腕都給銬在了身後,在這個過程中發覺這人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甚至還頗為順從。

這也是特成為警察後第一次對人用手/銬,確認沒問題後鬆開了。

詩人也順勢轉過身和他麵對麵,即使是雙手被鎖在身後,他給人的感覺也是如此從容優雅,唇角噙著一抹笑。

希澤現學現賣,中間卻因為羞恥而缺斤少兩:“你都來這種地方了,可以以涉嫌........的罪名先扣押你。”

“這種地方?”詩人環顧四周,目光甚至還經過了那群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最後他明知故問,“哪種地方?我不是很懂,要不你告訴我一下?”

希澤一邊麵無表情地想著這裡一大塊紅燈區都是你們黑漆花的地盤,一邊避人耳目地拉著他的胳膊把他帶到了茶水間。

茶水間隻是服務員們平時換茶倒水的中轉站,空間並不寬敞,門一關就隻剩下這一小片靜謐的空間。

希澤剛關完門,就看見詩人已經坐在了他剛剛坐過的椅子上,正從上至下地打量著自己。

因為這人胳膊太結實,剛剛推著他進來,自己的手心都麻了片刻,他喝了一口水試圖冷靜一下,但最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在看什麼?”

詩人沒因為雙手被束縛而失去風度,他還是津津有味地看著:“在輪船上沒見你穿製服,還有點遺憾,現在圓滿了。”

希澤一下子被嗆著了,咳得脖子都紅了,今天掃黃任務,先遣小組是穿著便衣的,但是後麵過來善後的卻是穿著製服的。

很不巧,他就是善後的,淺藍色的製服稱得他那張臉更加年輕,肩扛警星,胸前繡著警號,長褲妥帖地顯出修長的腿。

他迅速擦乾嘴邊的水漬,冷靜片刻,才輕聲說道:“警服是有尊嚴的,彆再這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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