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大床(1 / 2)

《做臥底和敵方大佬he了》全本免費閱讀 []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因為傷的原因,貪燁睡得格外得沉,好多模糊不明的場景在他夢裡翻來覆去的顛倒。

一會是警校樟樹在地麵投落的陰影,一會是沙袋啞鈴堆起來的城牆,他有時候會摸摸自己的脖子,剛因為確定沒斷而鬆了口氣,下一瞬間卻感覺自己腿上和腰上都是槍洞,還在不停流血,熱氣和血氣同時蒸騰上來。

海濱那廣闊無邊的海翻湧著浪潮,海鷗從港口的鐵皮倉庫簷邊振翅高飛,飛越刻著黑漆花紋路的貨船,排氣管嗚的一聲沉重地吐出一道黑氣。

貪燁猛然驚醒,上身從柔軟的大床上彈起,同時左手摸上腰間,眼中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昏沉,在黑夜中目光也格外清亮。

他看向窗台邊的人影,身體緊繃,是極度戒備的姿態,這是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肌肉下意識作反應的結果。

而他注視的地方,靠著落地窗的一邊,一道利落挺拔的身影無聲地隱入黑暗,那手剛從裝著橘汁的玻璃杯上拿開。

就是剛剛放下杯子的細微動靜,驚醒了躺在床上的自己。

凡涼疊著腿,室內沒有開燈,他就這麼安然坐在黑暗中,一動也不動地用那黑沉的眼神看向離他不過兩米的床上人,不知道看了多久,等他覺得貪燁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漆黑的環境,才開口:“醒來的第一秒都這麼警惕。”

他把目光移向床上男人藏在背後的那隻手,麵無表情地繼續道:“你那隻手是要拿槍嗎?”

貪燁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經放鬆了,現在又聽到這熟悉的生冷音調,所有的意識和記憶都回籠了,想到自己是因為受傷暈倒在了這人懷裡,估計現在也是被人帶回了現在這間房間休息。

他聽後把兩隻手伸出,放在人眼前晃了晃,剛剛沉沉的睡了一覺,現在醒來放鬆後頓時覺得有些懶洋洋的,他帶著笑意:“防備是以前落下的老毛病了,一時改不過來,你體諒一下。”

身上的疼痛感已經減弱了不少,貪燁看向自己的腰腹處,雪白乾淨的醫用繃帶纏得整齊漂亮,藥味絲絲縷縷從中滲出,看來凡涼已經趁他睡覺的時候幫他把傷口處理了。

摸上去,他才恍然發覺自己上身赤/裸,下身還是那條沾血的牛仔褲,就這麼睡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一條薄被因為剛剛他醒來時的動作而褪到腰間。

貪燁攥過那被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種十分熟悉的、清淡迷人的味道不疾不徐地觸動了一下他的神經。

一個念頭滑入腦海中,他抬頭掃視了一下昏暗的室內,疑惑出聲:“這裡是哪裡?”

從落地窗前放眼望去,能看到整個海濱綺麗至極的風景,高低錯落的樓房起伏相接,各種縱橫的道路上不時掠過幾輛跑車,抬頭是黑的純粹的天空,低頭卻是璀璨迷離的城市燈火。

而這間明顯是酒店套房的房間乾淨整潔,除了做飯的東西其他的一應俱全,這邊明顯是臥室的一角,大床兩側是床頭燈,床頭燈另一側是一排看不出存在痕跡的一體式衣櫃。

貪燁都覺得自己現在如果跳下床去拉開那衣櫃櫃門,會發現裡麵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衛衣。

果不其然,坐在靠近落地窗那一側的凡涼從單人沙發上起身,伸手拉開那床頭燈。

暖黃色的燈光應聲而亮,照亮了這寂靜的一角,貪燁看著他收回那紋著荊棘、顯得冷白的手,坐在床邊,清棱棱地看著自己:“這是黑漆花準備的住所,我大概在這裡住了半年。”

在這種光下看玉麵閻羅,那頭發顯得柔軟烏黑,鼻梁更挺了,兩頰的肌膚白淨細膩,那淡紅柔軟的薄唇總是很能吸引人的視線,貪燁突然覺得不能在這種燈光下看那雙眼睛,會平白產生一種心思都要無所遁形的慌張。

他總覺得自己嗓子有點發乾,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會把我帶到這裡?”

還半躺在凡涼睡過半年的大床上,腰上和腿上還蓋著散發這人體香的被褥,因為上身沒穿衣服,所以他睡著時那熱燙的肌膚是直接接觸被子的,貪燁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那赤/裸緊實的胸膛正在微微起伏,眼睛都不受控製般飛快地眨了幾下。

“會所附近盯梢的人越來越多了,在那裡養傷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凡涼還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涼薄模樣,解釋完後推了推他的肩膀:“轉過去。”

貪燁不明所以,但是順從地轉過了身,背對著他,感覺到自己身後的床榻微微塌陷,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籠罩過來,凡涼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手順著而下拽住那繃帶鬆落的結。

他往後一扯,貪燁隻覺得腰上一緊,後背陰森壓抑的骷髏紋身也隨著肌肉的緊繃而抖了一下,片刻後他才啞著嗓音說了一句:“你能不能輕點,我沒死在龐鯊手上,要死在你床上了。”

那力道是一點也沒鬆,凡涼在他身後涼颼颼繼續:“幫個忙還要求我態度好,這麼會做夢怎麼不繼續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人對他的態度好像好了那麼一點,至少不是答非所問或者是乾脆不答。那繃帶被重新纏好,貪燁轉過身,發現兩人現在的距離實在是太過曖昧。

他問:“你這次來這麼快,難道是把那間倉庫老板嚴刑拷打了一天?”

凡涼沒從床上離開,他已經換下了被貪燁弄臟的那件襯衫,暖光照在他脖頸的那塊地方:“沒有,他是個貪生怕死的,用槍指著什麼話都能說。”

貪燁注意到他手背上星星點點的紅痕,伸手握住他手腕,低下頭,神情帶上點關切,輕聲問:“從河九的酒店出來時都沒看到,這傷是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