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親密(2 / 2)

那三個不斷抽搐的人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停下了所有的動靜,那個倒在地上的海哥支支吾吾地問了一句:“你不是逃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看來有些人就是分不清局勢,詩人鬆了鬆襯衫領口,一步一步地走過去:“話太多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希澤從角落竄出,搶先他一步停在海哥腳邊,蹲下就要往他口袋裡摸東西。

但是他的指尖剛剛摸到槍,就感覺自己手腕上一緊,他抿緊唇,慢慢抬起那雙清澈的黑色眼睛,看到了詩人那張帶著慣常帶笑的臉,嗓音蠱惑般動人:“我可沒說要還給你,希澤。”

其他三人都因為這進展驚呆了,還沒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外麵突然由遠及近響起一陣警笛聲,這次他們的腦子都徹底空白了。

比起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對於警局來說真正的大魚——詩人顯得不慌不忙,他鐵箍一樣的手抓著希澤的手腕向上扯:“對你們來說,丟失配槍應該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沒錯吧?”

希澤手上極度用力卻仍然難逃被硬生生扯出來的宿命,他直直地看著他,耳膜都因為緊張而充血:“你想做什麼?”

“這把槍我在貨船上奪過一次,按理說它曾經被我擁有過,所以是我的。”

希澤被這種強盜邏輯弄得安靜了一秒,果然,人就算是長得再文質彬彬,也改變不了身為黑手黨的本質,他搬出證據試圖與人爭辯,聲音澀澀的:“這是我在警局登記過的配槍,不會因為被人搶走而變更所有權。”

但是無濟於事,詩人的手已經順著他的手腕開始往下移,都碰上了那槍柄:“那又怎樣,還是我的。”

希澤感到手上一痛,槍已脫手,他剛要起身去奪,就發現那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自己,僵下身子,聽著門外嗚嗚嗚的警笛聲越來越近,產生了一種紅藍光在下一秒就能映上自己臉龐的錯覺。

詩人對不斷逼近的動靜恍然不覺,他握著槍,對這年輕青澀的小警察笑了笑,口吻不容置疑:“現在,跟我走。”

*

室內,詩人脫了那皮鞋,穿著棉質白襪的腳交疊在一起,躺在沙發上,手上正玩弄著那鐵皮警徽,臉上興趣盎然。

而在沙發的不遠處,希澤雙手被銀製手/銬捆綁在水管上,手腕都滿是掙紮留下的紅痕,但是掙紮無果,他在一室的寂靜中艱難出聲,聲線乾淨而有著柔意:“為什麼要來我家?”

剛剛這人用槍指著他,一路從酒館的後門挾持到這裡,他甚至連前來營救前輩們的麵都沒看到,當然也沒看到那三個作奸犯科的黑手黨順利被捕。

本來想在途中出聲引起注意,又被這人用槍捅著腰間輕笑著威脅。

等到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雙手被控製住,而詩人已然毫無客氣地躺在家裡的沙發上。

那邊已經把自己當成主人的詩人收起警徽,旁邊的茶幾上還擱著希澤的配槍:“如你所見,我無路可去,隻能請你收留我了。”

希澤望向窗外那直插雲霄的豪華酒店,很輕很輕地眨了一下眼睛,覺得這人滿口謊言實在是不可信:“黑漆花的酒店還沒有被圍攻,你明明可以去那邊。”

“現在沒有,但是很快就會了,”詩人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我總要為自己找出路。”

希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哪怕整個身體都不自覺發抖。前輩們應該能從那三個人口中問出自己的下落,所以很快也能想到自己是被詩人綁架了。

落到一個走投無路、窮凶極惡的地頭蛇高級乾部中,他堅信警局很快就會擴大搜索範圍,這麼想著鎮靜了一些,下一刻就聽見那電話裡麵傳來一道音質清淡、略帶疑惑的聲音:“詩人?”

他聽出那是黑漆花的頭號乾部,玉麵閻羅。

“凡涼,”詩人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我現在在一個彆人應該想不到的、比較安全的地方,先不打算彙合。”

他目光漸漸落在那邊的青年肩頭,希澤不動了——一個黑手黨藏在一個警察的家裡的確讓人意想不到,所以算是比較安全。

“我也沒有要彙合的打算,”聽聲音懶懶散散的,不知道那邊在做什麼,“團長目前也沒有彆的吩咐,等著吧。”

“對了,直升機上的那次炸彈怎麼回事?”凡涼好似突然想到這茬,開口問道,“當時隻有你看到了。”

“你說那個?”詩人回憶了當時的細節,“螺旋軸部被人放了一個小型炸/彈,我看到的時候已經炸了,有什麼問題嗎?”

還沒等對麵回答,轉瞬他輕笑一聲:“凡涼,你有必要這麼敬業嗎?逃命的時候還想著查案?”

“彆對我評頭論足,”凡涼的聲音明顯冷淡了,“先掛了。”

詩人看著手機掛斷的界麵,覺得自己都不用問貪燁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最後他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坐起來,打量良久那邊半跪著還穿著警察製服的希澤。

看來可以找點樂子了。

*

凡涼掛斷電話,他正靠在牆上,看著站在燃氣灶前麵的貪燁。

鍋裡燒著的餛飩一個接一個浮起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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