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一觸即發(2 / 2)

一時:“?!”

這兩人第一次見麵都動刀動槍地打起來了,怎麼現在關係突飛猛進成這樣了,況且以往和玉麵閻羅有過肢體接觸的人下場一個比一個慘,貪哥怎麼有勇氣做這種找死行為?!

所有穿西裝打領帶的黑手黨人都是麵頰一抽,注意力壓在那隻手上,很擔心兩個人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站在旁邊的麻子卻很淡定,表示自己已經看多了,而且從他這個角度看,那個低頭說話的動作跟要親上去一樣,他賠笑似的樂嗬一聲。

出乎意料地,凡涼神態自若,沒彆的反應:“他到港口了?帶了多少人,看到錢了嗎?”

貪燁伏在他耳邊:“嗯,三分鐘前到的,三車人,估計有十來個保鏢,後車廂裡堆滿了保險箱,預估數量在二十左右。”

“肯定不止三車人,”凡涼冷靜陳述,“十來個人隻能勉強移動和保護現金,他應該還在彆的地方專門安排了人保護自己,去找。”

他說著,給了麻子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清點了幾個人,這些人一刻也不敢耽誤小跑著離開。

貪燁輕輕一笑,還是用那種親近的姿態:“我也這麼覺得,聽說他右胳膊上還纏著繃帶,算是帶傷來赴約,你那天說的真沒錯,他的確不是那種會因為被射了一槍就放棄一切的人。”

“那不是顯而易見嗎?”凡涼回過頭,眯起眼睛,突然說,“我說了我討厭薄荷味。”

其他人都被他這句帶有發難意味的話嚇了一跳,摸不著頭腦,貪燁收回手站直身體,看著他挑了一下眉,不管不顧:“可是我喜歡吃,你總不能不讓我吃吧?”

坐在側邊的詩人好似突然對自己手背上的紋身感興趣了,他低頭看了一會,又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為眾人解圍:“可以了凡涼,團長應該還在港口等著,我們現在過去吧。”

*

港口,遠處的大海潮起潮落看不到儘頭,靠岸停泊的數十艘大型貨船上都刻著黑漆花的獨特印記——八條黑色的線條從中心開始蔓延,到外部開始規整地彙合形成一個完整的圓形。

海岸處的倉庫如林聳立,舉目望去,鏽紅的鐵架在空中層疊如網,堆成山形的集裝箱擋住一部分陽光,七八台起重機架在旁邊,吊車臂直直指向天際,其中一個正吊起一個橙色集裝箱,下麵還有帶著安全帽的港口工人在指揮。

鹹腥的海風夾雜著生冷的鐵鏽味,沿著海岸的沙堆和鋪平的水泥地,一路席卷進人的鼻腔。

河九被這味道嗆了一下,但是礙於右肩膀上的傷口,他生生忍住了,那張乾枯臉上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他穿著淺灰色的定製西裝,打著紅色菱格領帶,除了那一條跨過脖子用來固定胳膊的白色繃帶,他下一秒完全可以去股東大會上發表老板感言。

此刻周圍停著三輛車,隻有身後這輛車的後備箱大敞大開,保鏢頭頭正在給其他人分發保險箱。

其他八個保鏢已經人手拿了兩個箱子退到旁邊,麵無表情地站著等候吩咐,剩下三個也一個接一個拿著箱子離開。

保鏢頭頭把倒數第二個箱子雙手遞過去,等了半天沒等到人來接,他扭過頭,看到了自己老板那張臉。

河九:“........”

河老板在生意場上沉浮這麼多年,修的一副好定力,他小幅度地動了一下自己被緊緊纏住的胳膊,五十歲的麵容言笑不苟,一副淡定精厲的姿態:“你看我現在的樣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給我?”

現在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差到都可以說個冷笑話了。

保鏢頭頭當即發覺自己的錯誤,把兩個箱子拿出來,後備箱關上,老老實實地立正,鏗鏘有力的道歉:“對不起老板,我剛剛數數的時候忘記把自己算進去了!”

河九擺擺手,懶得跟他計較,眼神冷厲地往周圍一掃,帶著這十二個人浩浩蕩蕩地往海岸那個方向走。

海岸邊,一個年輕男人拿起一杯紅酒,他的軀乾和那雙手一樣削薄顯瘦,銀白色的頭發蓋過耳梢,唯有頭頂那一窩是黑的。

海濱老二,森蚺,晃了晃那鮮紅色的酒液,微嘗一口,嘖嘖砸了下嘴,緊接著他一手撐著欄杆,一手傾倒高腳杯,紅色的酒液被倒進淡藍色的海水中。

坐在旁邊的團長取下圓頂氈帽,淡淡道:“這是典藏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