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那可不得去嘗嘗這宮裡大廚的手藝嗎?”
“而且醉香樓還搞活動,全店所有菜式都減五文錢呢!”
“走走走…”
兩位婦人當即連裁縫鋪都不去了,抬步便往街角的醉香樓走去。
“唉,這下慶豐樓可算是江河日下咯。”
翻著糖餅的小哥突然小小聲嘀咕了一句,恰好被一旁也在偷偷聽牆角的蘭時給注意到,她福靈心至,突然開口問他:“為什麼這麼說?這慶豐樓又是什麼地方?”
糖餅攤子的小哥嚇了一跳,眼睛眨了好一陣,才分辨出原是那位頭戴帷帽的女子在和他說話。見自說自話被人聽到了,攤檔上人也不多,小哥也就好心地多說一嘴:“聽小姐口音,應該不是京城人士吧?”
蘭時微微點了點頭,京城地處朔方,雲州靠南,兩地相隔甚遠,口音上確有差異,“是的,我和夫君半年前才剛來京城,對這裡還多有不熟。”
她一身素衣,穿著簡單,身邊又跟著一俏麗丫頭,大兗朝風氣開放,無論男女老少,是否婚嫁,隻要喜歡,都不拘於那一小小的四方天地。
小哥打量著蘭時的周身氣派,還以為她是什麼外地新晉名門貴府出身,化身普通人出來遊玩,見她不嫌麻煩,願意接話,也就一股腦子全說了。
“你可問對人了,我自小在京城長大,這慶豐樓啊,可是這汴梁城內當屬第一的大酒樓,其出品的菜肴,可是讓人垂涎三尺,其味無窮,隻可惜慶豐樓代代相傳,上一任店主不接受新鮮味兒,其子白清周兩年前接管了酒樓,但是這顧客已然失了興致,那可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了。”
“可不,被那街尾的醉香樓直趕追上,短短時日,還真就成了如今這般分庭抗禮的局麵。”
原是如此,蘭時一邊想著,一邊剝著那滾燙出爐的糖栗子,一顆一顆,吃的可痛快。
“小姐,您看這新鮮出爐的糖餅,可有興趣來上一個?”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白術,給錢,謝謝小哥了。”多問了幾句,買一個糖餅當作問路費,再合適不過了。
無緣無故又被蘭時多買了零嘴,本應了姑爺的指示,打算拘著點小姐少吃甜食的白術,苦哈哈地給了錢,沒等她替逝去的五文錢哀悼,身型窈窕的蘭時又一頭鑽進了人潮裡,“小姐,等等我!”
慶豐樓坐落於朱雀街正中央處,路口之彙集,人流量可想而多。
“東家,這已經是我們連續三月虧損了,再不想想法子,連夥計們下一個月的月錢都發不出來了。”
掌櫃王福正拿著一把算盤,和東家對著賬,算盤珠子劈裡啪啦漫天響,可再怎麼打,這賬本裡的盈餘它就是分毫不加。
“王福,再不濟,我回頭把家裡壓箱底的貴重物品都拿去典當行給當了,可這慶豐樓必須得繼續經營下去,這可是我們老白家幾代人的心血啊。”
白清周一身蒼艾色長袍,年近四十的他沒有像其他同齡人般生得發福,平式襆頭撚得整整齊齊,若不是身處酒樓櫃台,生人怕會以為是哪位大齡儒生誤闖了進來。
他一臉發愁地翻閱著賬本,這一行行一字字,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兩個大字:虧錢!
“東家,我聽夥計們說,那醉香樓最近又搞了什麼幺蛾子,所有菜式降價五文,這,這我們可不能跟著降啊,再降就真的一點利都沒有了!”
王福是慶豐樓的掌櫃,在這裡已經做了足足有20年了,可以說他是看著慶豐樓做大做強,也是看著它從輝煌過後開始走上下坡的,這心頭個中滋味,隻有他自己清楚。
白清周當然知道,慶豐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