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 91 章 夫妻同心,鸞……(2 / 2)

皇城有好事 清閒丫頭 7592 字 2024-04-05

而後結發合髻,對飲合巹,一一都是與瞿姑姑所講一模一樣,禮官又道了幾句賀喜的吉祥話,就帶著滿屋子的人魚貫退出了。

樂聲不絕,喧嚷漸遠,夜幕已落,滿室紅燭搖曳。

一切順遂。

順遂得好像真就隻是辦了一場婚儀,處處在往好裡促著他們,壓根不會發生任何不好的事。

裕王能有這麼好心?

千鐘心裡正惴惴著,忽見一雙手自身旁探過來,牽住蓋頭邊沿,輕輕把這頂遮了她一日的蓋頭揭了起來。

這一日裡時時能聽見這人的聲音,卻還是第一眼見著麵。

那道熟悉的溫然笑意映著紅燭的輝光撞進眼裡,方才還為著裕王的算計而七上八下的一顆心,瞬間就落定下來。

才一落定,忽又發覺這人目光有些出神地頓在她臉上,千鐘一下子想起今日臉上的裝扮,心一慌,忙低了頭。

“大人您快彆看了……”千鐘不好意思地小聲嘀咕道,“這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講究,一堆珠子貼在人臉上,跟河蚌成精了似的。”

莊和初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她以縣主之尊出嫁,又是禦旨賜婚,宮中便照規製用了這種以珍珠為麵靨的珠鈿妝,雍容亦溫雅,也非尋常街巷間能輕易得見。

昨夜莊和初就想過,這樣的妝麵在她臉上會是什麼樣子。

想來想去,已都是往最美好處想的了,可眼前之人還是遠比他想象之中更勝過千倍萬倍。

千鐘羞惱間微微漲紅著臉,白處愈白,粉處愈粉,珍珠顆顆瑩潤,儼然似朵承著顆顆晨露的芙蓉花。

怎麼就河蚌成精了?

“哪有這樣好看的河蚌?”

莊和初不自禁伸手,又唯恐逾越太過,到底隻是指尖在那芙蓉花一側腮邊笑窩處的晨露上輕輕觸了一下,便知足地收回手。

手易收回,目光卻難。

莊和初脈脈看著,輕道:“定要說是河蚌,那也是和和美美的意頭,是萬水千江中最美的河蚌。”

千鐘聽得臉熱,又耐不住好奇,也伸手小心翼翼地往那珍珠上摸了摸。

珠子黏得要多牢有多牢,用手戳著也不動,好像已長在了臉上似的,千鐘不禁發愁道:“往後,我就得一直頂著這一臉珠子過了嗎?”

“有何不好?”莊和初忍不住逗她。

“白日裡倒也沒什麼不好,”千鐘認真地愁道,“可要是夜裡睡覺一側臉,不得把腦袋硌出坑來嗎?”

千鐘說著還比量了個側頭睡覺的姿勢,正將鬢處那一排抵在手背上。

莊和初笑得嗆咳,見她當真發愁,也不再逗她,緩了緩氣息,安撫道:“不必擔心。隻是用魚膠黏著,使些清水沾濕就能取下了,不會硌了你。”

與她好好寬了心,莊和初便說讓她先歇歇,晚些薑濃會來送些吃的,也會著人來為她更衣,取下這些行頭。

千鐘還將信將疑地戳著臉上的珠子,莊和初已起身去一旁桌案處,取了套早先就預備下的紙筆,坐下寫起什麼。

要照瞿姑姑所講,他們在房中行過這些禮,莊和初該出去宴客才對。

千鐘問了一聲,莊和初沒抬頭,一邊慢條斯理地寫著,一邊與她說,他已經以自己重傷未愈、體力難支為由,將宴客之事交托大皇子代勞了。

“今日來的有不少在朝手握實權之人,讓大皇子借此與他們過些交情,也是皇上的意思。”

千鐘邊聽著,邊在撒到床上那一堆彩果裡揀出幾顆棗子,填進嘴裡一顆,吃著又甜又厚,就湊到莊和初身旁,將手裡那幾顆給他擱下。

“您這又是在做什麼?”千鐘吐了棗核才道。

莊和初也不避著她,寫罷停筆,就將那幾行字往她麵前挪了挪。

“看看,可認得嗎?”

這段日子來,千鐘已算識得不少字了,可莊和初寫下的這些,每個乍看都好像是認得的,可細一看,又都不是。

千鐘擰著眉頭看了好一陣子,也沒認出一個囫圇的,到底還是頗不服輸地指著其中一個怪字。

“這個字,去掉外頭這一圈,裡頭這塊我能認得,這是個六。”

莊和初笑,“不錯。這字讀‘散挑六’。”

千鐘奇道:“這一個字,怎麼念出三個聲?”

“這不是尋常寫書的文字,這是譜字,專為記琴譜用的。”莊和初拽過一頁空白紙箋,提筆一部分一部分將這字重寫給她看。

“這個字上,艸為散音,乚為右手食指挑的動作,六便是指琴的第六弦。如此,這個字的意思,就是右手食指挑第六弦散音。”

“這還有個裡麵帶兩個數的,”千鐘指著另一個譜字,類推著猜道,“就是挑兩根弦的意思嗎?”

“它讀作‘名九勾四’,是用左手名指按在四弦的九徽上,同時右手中指用勾的指法彈一聲。”莊和初說著,憑空做了個撫琴的樣子,示範出這一指法,看千鐘仍似懂非懂,又道,“一個譜字裡可能用到多個數字,意義各有不同。”

彆說琴譜,什麼聲響是琴,千鐘常日裡都分不大清楚。但她尤還記得,早些時候被迎進門時,聽見禮官說過一聲,請南綏使者獻一首什麼琴曲。

千鐘忽然明白個最要緊的,“您記的是南綏使者彈的那一曲嗎?”

莊和初點頭,“是其中一段。”

“您喜歡這段曲子?”千鐘那時遮著蓋頭,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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