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兄弟們發出惋惜的讚歎。
池歲年在沙發裡緩了一會兒,頭暈目眩的症狀越來越厲害了,四肢變得無力,他抬手揉了揉額頭,撐著站起身,往廁所方向走。
他沒忘了今天拚酒的目的。
得從程鬆口中印證一個真相。
看他要走,旁邊兩個紅發男人開始糾結私語。
“他這是要去做什麼,表情這麼凶,是要去打人?我們要不要去幫幫程哥。”
“胡說什麼,你看看他倆現在的狀態,拎隻雞都費勁,打個屁。”
“……也是,那他乾嘛去?”
“我他媽怎麼知道?!”
“……”
程鬆撲在洗手台上吐了個天昏地暗,眼前一陣一陣地黑,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一抬眼,從鏡子裡看到了身後的池歲年,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你……你他媽有完沒完,老子輸了就輸了,你犯得上追到廁所來嗎,老子還能跑了?”
他喝六杯吐得快死,這人連喝十杯臉色都沒紅一點,還有沒有天理了?
池歲年看似清醒,其實眼前景物全是花的,剛才喝下的高度酒從喉嚨口一路灼燒到腸胃,火辣辣的疼。他靠著冷冰冰的牆壁站好,麵無表情地道:“我有個問題問你。”
“你他媽把我灌這樣……”程鬆有氣無力地罵,“你最好問個國家元首的隱私,否則……咳咳……”
程鬆被嗆咳了一會兒,被逼出了不少眼淚,後半句威脅最後也沒能吐出口。
池歲年默了一會兒,問:“你和陸知野關係怎麼樣?”
程鬆嗤笑一聲,靠在洗手台上大笑:“好,特彆好。”
池歲年皺起眉,難不成他的記憶還真出問題了?
程鬆:“好得我恨不能一拳打死這姓陸的。”
“……”
程鬆挑起一隻渾濁的眼,“你這是什麼破問題?這還用問嗎……全晉城你遍地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和陸知野勢不兩立。”
池歲年愣了幾秒道:“那我呢?”
程鬆大著舌頭道:“什麼……什麼你?”
池歲年抬起眼,平靜地看向程鬆,“我和陸知野,是什麼關係?”
程鬆一怔,繼而不可置信道:“你找我……就是問這事兒?”
池歲年點頭道:“嗯。”
“我他媽……”程鬆氣得在原地轉了兩圈,“就這點兒破事,你犯得上跟老子拚酒嗎?我這麼多兄弟看著……這隊伍以後要怎麼帶!”
池歲年語氣不鹹不淡,道:“你說要問問題先喝酒。”
“……”程鬆大怒,“那也不能一上來就是十杯吧?!”
“哦。”池歲年道:“我想速戰速決。”
程鬆:“……”
半晌,他像是認命地栽了回去,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道:“行,你問吧,老子願賭服輸。”
站久了有點暈,池歲年打量了一圈四周,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他沒什麼閒心跟程鬆瞎扯閒篇,開門見山的道:“陸知野什麼時候結婚的?”
“差不多去年吧……”程鬆愣了一下,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這事兒你不是最清楚嗎?”
池歲年心神一震,“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你喝傻了?”程鬆道:“你們倆的結婚時間你來問我一個外人?把我當什麼,陸知野的人形備忘錄?操!”
“外界傳言你們夫夫不合,老子還信了這個邪,結果秀恩愛秀到我麵前來了,真是操了。”
池歲年一陣沉默。
這個結果既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編織一場巨大的騙局不容易,何況還要把他身邊所有人全部收買,陸知野還沒那麼大的能耐。
為了趙圓敏一句求而不得的嫉妒之語,疑神疑鬼地跑來跟人拚酒……嘖,真夠傻逼的,池歲年想。
程鬆默默看了池歲年一會兒,突然笑了,“話說到這兒,我到還真是好奇了,你和陸知野從前也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見麵就掐,怎麼突然就傳出要結婚的消息了?是突然開了竅,還是突然走了腎?”
這麼邪門兒的事情我還想知道呢。
池歲年目不交睫地看著他,程鬆興致勃勃地笑,坐等吃瓜。
“關你屁事。”
“……”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池歲年轉身就走,身後程鬆道:“彆走啊,你還沒回答我呢?……姓池的,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池歲年走出廁所,剛才所在的包廂依然熱鬨,紅男綠女們擠在一起蹦躂,音樂聲大得要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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