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趙妮說話,憑空刮過一陣風,將房門緊緊的閉合,一聲脆響,門栓自動上了鎖。
趙妮被關在門外,扶在門上,神情淒然。
短拙的見識使得她習慣於依賴其他人給予她的意見,但是今天,她不敢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他人。
不僅是因為王觀瀾的警告,更多的是源於她的私心,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獨占王觀瀾所提及的未來,這是每個母親都會有的私心。
她既想要獨占王觀瀾言及的未來,又不想要付出他提出的條件,她心中一切掙紮,皆是源自於此。
十三年,一個人有幾個十三年呢?
十三年裡,自己的孩子要喚其他人作父母,他成長的生涯完全沒有自己這個母親的影子,這是多麼煎熬的事情啊...
趙妮拍打,呼喊,終究再也喚不開房門,這件事情,她隻有選擇的權利,沒有商榷的資格。
要麼同意,走向王觀瀾所描繪的未來,要麼拒絕,賭一賭自己的孩子能否憑借自己的努力出人頭地,沒有其他選擇!
終於,知道無法打動王學斌的趙妮,腳步渙散的向府門外走去。
隻有一天時間,容不得她揮霍。
花園中,趙雅雙目失神,神情低落,她自打從會客廳出來以後,就一直如此。
她的心中遐思不斷,恐懼與悲哀填滿了她的腦海。
她再次回想起自己當年被趙王誘騙,被信陵君玷汙的噩夢,這是她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噩夢。
如今,她的噩夢多了一件,她如同當年的趙王一般,親手將自己的妹妹送入虎口。
她守在這裡,不知道在等待什麼,又或許,什麼也沒有。
趙妮那渙散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府邸中是那麼的嘹亮。
一下子就驚醒了遐思不斷的趙雅。
趙雅抬頭一看,雙目紅腫,發簪零落的趙妮,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趙雅心中一顫,連忙躲到花草叢中,隱著身形,低著頭,連再看趙妮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六神無主的趙妮沒有察覺到趙雅的所在,她的心裡心心念念的全都是自己孩兒的未來,騰不出心思關注其他。
趙妮走了,被一輛素色帷幔的軒車接走了,她一句話都沒有留下,沒有怨恨也沒有謾罵,什麼都沒有。
趙雅躲在一旁,目送馬車離去,她沒有麵見趙妮的勇氣,也沒有關心趙妮的資格,隻能躲在這裡,悄悄的品味著心中那如同毒蝕一般的感覺。
“雅夫人躲在此處做甚?”
一句話驚得雅夫人震顫不已,她回頭一看,一臉沉靜的王學斌站在自己的身後,幽幽的看著自己。
趙雅看見來人,擠出一抹如花笑靨,嬌聲說道:
“先生可還儘興?那妮夫人終究是個寡居之婦,那裡能比得上奴家體貼?不如讓奴家再侍候先生一場,讓先生嘗嘗奴家的滋味?”
王學斌看著趙雅,神情莫名,旋即淡淡一笑,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今日確實不大儘興,但寡婦有寡婦的好,是夫人替代不了的,我與妮夫人說了,讓她明日再來此處,與在下私會,屆時還要借用雅夫人府邸,夫人要早早做好準備!”
說完,不待趙雅回話,一步跨出,人影瞬間消失。
趙雅見此,身形震顫,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煎熬,崩潰的哭出了聲。
遠處,王學斌看著癱倒在地的趙雅,神情淡漠。
趙雅是貴族勢力之中核心人物,趙王想要把趙倩嫁到魏國,絕不可能不經過雅夫人的同意。
甚至這三晉合一的策略,都有趙雅的身影摻雜其中。
趙倩,趙雅的心頭寶,她們二人情同母女,做不得假。
但要說趙雅心中最在乎的人,趙倩終究隻能位居第二,排名第一的從始至終隻有一人,那就是趙王!
趙雅對趙王的感情非常複雜,二人本為兄妹,但又情同父女,這股子親情之中,還有一些男女之情夾雜其間,個中微妙絕非三言兩語能說的清。
王學斌也是把控住了趙王的身家性命,才降服了雅夫人這匹胭脂馬。
趙雅的小心思從未斷過,但是這一次確實觸及了王學斌的底線。
妮夫人的事就是王學斌給她的一個警告,讓她明白自己能吃幾碗乾飯。
作為王學斌手下的勢力,你可以有小心思,你也可以付諸行動。
但是,當你付諸行動之後,一切後果自行承擔。
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天蠍座,王學斌的報複,從來都是照著軟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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