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斌輕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若是王某有意謀逆,你以為你與那子楚能夠順利登上王位?”
王學斌不在收斂,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自他身上傳出,壓得呂不韋喘不過氣來。
“王某情報,冠絕天下,你以為你與子楚那點鬼祟伎倆能瞞得過某的眼睛?
你以為孝文王死因某會不清楚?
你以為你為子楚出下的屠戮諸公子的計策某不知曉?
尊駕未免太看輕王某了吧!”
王學斌這咄咄逼人的話語在氣勢的加持下,壓迫得呂不韋幾近崩潰。
“先生,這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王學斌眯著眼睛,注視著呂不韋,緩緩坐回座位上。
“不必跟我解釋,昭襄王與我有知遇之誼,我自會為他護住秦國不滅!”
王學斌從桌上撿出三塊虎符,扔給了呂不韋,盯著他說道:
“這是三尉虎符,足以護住鹹陽,不久後有六國伐秦,若不想身死族滅,爾等做好後勤之備,其他事宜無須爾等操心,滾!”
王學斌信手一揮,桌子上的一切都消失無蹤,他也起身,準備離去!
呂不韋抱著虎符,見王學斌要走,連忙高聲喊道:
“先生!”
“是韋被權勢迷了心竅,與大王無乾,大王是真心崇敬先生之才,想要先生回秦國主持朝政,我國右相之位就是為先生準備的!”
呂不韋說著,上前躬身一揖到底。
“先生,先君將我大秦命脈交由先生,那是何等的信任?大王身為先君之孫,還請先生看在先君之麵,助我大秦!”
王學斌聽聞此言,頓住腳步。
“先君之孫?自孝公起,秦王代代無不以統一為要,各個皆是虎狼之君,再看看子楚,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他也不怕玷汙了先王的名聲!”
呂不韋聞言涕淚具下,彎著腰跑到王學斌身前,一下子拜倒在地,扯著王學斌的衣襟,苦苦哀求道:
“大王身為先君王孫,但自幼前往趙國為質,直到數年之前秦趙交戰之際,才得以逃回秦國。
大王天資雖然有遐,但為我大秦的拳拳之心,天地可昭,還請先生看在曆代先君的份上,助我大秦!”
王學斌一把甩開呂不韋的手,不耐煩的說道:
“站起身來,你是秦國之相,豈能如此卑顏奴膝!”
呂不韋聞言連忙站起身來,殷切的看著王學斌。
王學斌不耐煩的搖了搖頭。
“爾等莫要肖想了,某不會受任那秦國右相之位,此次諸國伐秦,王某會居中主持,爾等做好後勤事宜,一切無須多問!”
“喏!喏!”
呂不韋聽到這話,連聲應承,殷切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
王學斌見此,瞥了他一眼,回身打算離開。
“先...先生!”
還沒等王學斌動身,呂不韋再次上前阻攔,王學斌眼神一眯,回身一揮廣袖,一股大力將呂不韋頂飛出五步遠。
王學斌信手一甩,一柄精鋼長劍戳到了呂不韋的麵前,緊貼這他的脖頸,削斷了一撮頭發。
“莫要得寸進尺!”
呂不韋望著近在眼前的利劍,頭上不由冒出一股冷汗,劍鋒與脖頸之間隻差一指的距離,這也是他與死神的距離。
他不敢廢話,連忙起身說道:
“先生容稟,韋來拜望先生之時,大王曾開言囑咐過,讓韋儘全力搭救在趙國的趙姬與王子政,那是大王的骨血。
秦趙之間又將興戰,大王不忍骨血亡於外國,因而強令韋將王子帶回鹹陽,韋自知能力有缺,故此懇求先生,看在大王孺慕之情的份上,施以援手!”
王學斌聽到這句話,眼中精芒一閃,不耐煩的說道:
“將他們母子聯係手段交付於我,我自會派人將他們送回鹹陽!”
“喏,多謝先生!”
呂不韋聞言驚喜不已,上前兩步,呈上了一枚玉佩。
“此乃信物,先生派人持此物麵見趙姬,她自會聽從先生安排!”
王學斌接過玉佩,若有所思的問道:
“那王子政今年幾歲?”
呂不韋不明所以,但仍然恭敬的答道:
“王子政為大王血脈,今年十歲有餘,不足十一!”
王學斌眉眼一揚,點頭說道:
“趙姬某會安全送回鹹陽,至於王子政,某會帶在身邊教導,教出一位真正的秦王,讓那子楚看看,真正的秦王是個什麼樣子,廢物點心!”
王學斌話音一落,不顧強壓欣喜的呂不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呂不韋躬著身子,待到王學斌走遠,才直起腰來,抬頭望著空無一人的房舍,嘴角勾出一抹駭人的笑意。
他已經把準了王觀瀾的軟肋,這是個耳根軟弱之輩,吃軟不吃硬,隻要抓準手段,王觀瀾一樣能為他所用,終究不是什麼人都有梟雄之姿!
在呂不韋看不到的地方,王學斌同樣露出了笑意。
這一場交鋒,他用僅了三枚尉軍虎符,就換來了趙盤的身份背書,不僅摸透了呂不韋的性格,還讓對方以為自己無害,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
國人最喜折中調和,想要開個窗戶,就要先掀翻屋頂,閱文誠不我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