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下一統!”(1 / 2)

天下大同,是當世所有顯學共同推崇的最理想的社會狀態。

儘管每個學派對大同社會的標準都不一樣,但其核心都大同小異,不過是二十四字真言罷了。

儒家是典型的顯學,在儒家看來,若想達到天下大同,必須將仁愛的理念發揮到極致。

若是人人都有仁愛之心,爭執自然消弭無存了。

不得不說,用道德作為約束人行為的標準是儒家的慣用理念。

你不能說儒家說的不對,相反,儒家說得對,隻是沒什麼卵用罷了。

漂亮話誰都會說,可真到遇見事,還是得靠硬本事來扛。

“儒家先賢對大同盛世多有見解,諸位或多或少都有耳聞。

今日在下不再贅述先賢之言,隻談論在下近年治政所得,其中或有謬誤,還請各位直言無隱!”

梁子正躬身一禮,略帶風霜的臉龐,滿是沉著鎮定。

他方才所言,確實引起了王學斌的興趣。

梁子正是正統儒家學派的學子,三年前參加論證大會,登台論道,揮斥方遒,一副敢為天下先的做派。

可惜,當年出了個王觀瀾,以一人之力,壓得其他人顏色儘失。

梁子正也是王學斌的背景板之一,原本揚名的意圖直接中道崩殂。

慶幸的是他沒有像李園那樣淪為笑柄,將將保全了臉麵。

三年前,梁子正受龍陽君招攬,出仕魏國。

不僅是他,法家學子申不令也在其列。

這兩個難兄難弟,剛出了王觀瀾的虎口,又進了魏國這個火坑。

魏王與信陵君的矛盾,直接影響了魏國朝局的運轉。

二人都是心存抱負之輩,因而過得十分艱難。

三年時間,二人曆經坎坷,將他們原本天真的個性打磨的老成圓滑。

二人都發跡於論政大會,雖然學派見解不同,但求同存異之下,也成了天然的盟友。

二人相互扶持,不僅渡過了一場場風波,更從對方身上學來不少不同學說的理念,學問也廣博了許多。

如今的梁子正,再也不是那個迷信儒家學問能解決一切的西河梁子正了。

“在下才薄學淺,治政也不過三年而已,所言或有不足,還望諸位見諒!”

說道這裡,梁子正不自覺的瞥了王學斌一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莫過於此了!

“方今天下,動蕩不安,諸國紛擾,民不聊生,依在下看來,其咎在於無道!”

“君失其威,其君不君,臣失其忠,其臣不臣,人失其義,其友不友,國失其道,故國不國!”

“天下有道,萬物自化,天下無道,百弊橫生!”

梁子正在台上滔滔不絕的敘述這自己的觀點,台下眾人都在仔細的傾聽。

他的觀點,已經無法單獨用某家學說去界定了,這是他三年來經驗教訓的積累,是從他的經曆中提煉的智慧。

他的言辭很直白,沒有絲毫佶屈聱牙之處,想到哪裡,說道哪裡,也沒什麼體係。

但就是這樣不成體係的論述,卻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抓住。

這才是真正的智慧。

“種種弊病,已成沉屙,若欲大治,必以教化為要,以嚴法為繩,以重典為戒,三方齊下,儒法並舉,或有成效!”

聽著梁子正那沒什麼自信的回答,王學斌的心中卻震撼非常。

在這個時代,儒家和法家可以說是一對冤家。

儒家以仁愛為核心,法家以製度為核心。

要談仁愛,那必須是人治,要談製度,那一定是法製,兩種理念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王學斌著實沒有想到,在這個時代,就有人能想到將儒家和法家結合起來,治政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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