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田語重心長的向女兒解釋道。
“葉問是個好材料,就看他這次能不能出頭。”
“宮家沒有敗績,你又在這,他憑什麼出頭?”
宮若梅看著桌上的茶壺,倔強的說道。
宮羽田看著女兒這幅姿態,心裡多了幾分暖意。
“你這脾氣啊,就是爹年輕的時候。眼睛裡隻有勝負,沒有人情世故。”
說著宮羽田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規勸到。
“人要往遠看,過了山眼界就開闊了,但凡一個人見不得人好,見不得人高明,是沒有容人之心,咱們宮家門檻高,但是不出小人。”
“爹!”
宮若梅聽到父親這麼說頓時撒嬌到。
“哈哈,這江山輩輩出英才,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爹老了,有新人出頭,是好事!”
“您說的哪裡話,您的功夫又豈是勞什子新人能比擬的。”
“彆這麼說,一會爹就帶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青年才俊。”
“哦,哪位才俊能入的您老的眼?莫不是那葉問?”
“不是,這個人你曾見過的。”
宮羽田買了個官司,出門問了個小廝,得知王學斌在金樓聽戲,便帶著女兒往金樓走去。
“楊延輝坐宮院~自思自歎~”
宮羽田帶著女兒來到二樓,聽著屋裡荒腔走板的歪調,宮若梅調侃道:
“這就是您說的青年才俊?”
宮若梅是會唱戲的,平時也會私下唱兩句,聊以自娛,今天聽到屋裡的聲音她才知道原來,這戲曲的腔調竟能歪到這種地步。
宮羽田聞言也是有些尷尬,他實在不知道王學斌愛唱戲,而且還唱的這麼不堪入耳。
宮羽田假裝沒聽見,目不斜視的向前走。
兩旁是金樓裡的姐兒們,一個個穿著金底繡花的絲綢旗袍,描眉打鬢,搔首弄姿的,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分外妖嬈。
王學斌聽到門外有動靜,起身打開房門,探出身去,見到宮羽田和她女兒二人一前一後向這裡走來。
王學斌見了來人,出門拱手將他二人迎進屋裡,見過禮後給二人到了茶,又叫了一些瓜果點心,這才又落了座。
宮羽田指著女兒向王學斌介紹到:
“這是小女若梅,跟著我學過幾招八卦掌,不成氣候,以後你可得照應著點。”
王學斌也站起身來抱拳施禮,口稱不敢。
宮若梅暗自打量了一番,心下有些奇怪,這青年身量一米九不到,身穿一身純黑色長袍,看樣貌不過二十出頭,氣質溫和,也不像是練武之人,但是麵上不顯,也是抱拳一禮。
宮羽田說完又向宮若梅介紹到:
“這位是王學斌,福全公的弟子,一身功夫儘得福全公真傳,在江湖上可是有一個武平王的稱號,當年他來東北跟爹我請教八卦掌時,你也曾見過的,你要叫師兄。”
宮若梅聽到父親的介紹,有些吃驚,練武之人總會不自覺地,帶一些習慣,例如走路腳下借力往起送,而不是像一般人大腿使勁帶著小腿往前走,還有上臂會不自覺地緊貼兩肋,這是因為沉肩墜肘養成習慣。
而在王學斌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像這種人不是初學,就是宗師大家。
初學者是因為功夫不到家,而宗師大家卻是因為自成一派,行走坐臥無不成拳,這也是返璞歸真的道理,因為他們把拳法練到了自己最舒服的發力方式,所以看起來自然無比。
宮若梅又是恭敬一禮,喊了聲王師兄。
王學斌也製止道:
“宮姑娘彆聽宮師吹捧,那是老爺子調侃我,你就直接稱呼我名就好。”
宮羽田見兩人交流也不製止,還趁機向王學斌說道:
“怎麼樣,我這姑娘可還上眼?”
“她自幼跟我學武,練的是我的六十四手,到今天已經有些火候,但終究不圓滿,你這個做師兄的眼界開闊,得指點指點,可不能藏私啊!”
“瞧您老這話,什麼指點不指點的,互相交流便是了!”
宮羽田聞言心裡也是頗為歡喜,玩笑道:
“怎麼,八卦掌學全了還不夠,還惦記著我家的六十四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