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事嗎?你現在做得很對,什麼都做得對,隻是我不太習慣了。”
“可我知道什麼是對了啊,我就不會再做錯了。”
“對,對,你現在終於變聰明了,說真的,以前我從來沒想過你原來是個聰明人,而且你比我們誰都認真。”
許三多說:
“我不聰明,我……”
成才打斷了他的話:
“不爭這個。許三多,咱們是老鄉不是?”
許三多點點著:
“當然。”
“那我跟你說件事,我想了好久,總得有個人說,你保證不告訴彆人。”
“我保證。”
“……如果這次演習沒有突出表現的話,我想轉個連隊......”
這段時間許三多成績越來越好,而成才離許三多也越來越遠,他能接受王學斌比自己強,但他接受不了三呆子超越他。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許三多儘管他不大機靈,但他認死理,抓住什麼東西就死死的不鬆手,一但被他超越,你就很難再趕回來。
而成才心裡也清楚,他在這鋼七連很難出頭了,一個王學斌還好,那是超維打擊,夠不上。
但是看著許三多從一個需要自己看顧著的呆子一步一步的超越自己,那感覺就像一隻隻螞蟻啃食著自己的心臟似的,他接受不了。
現在的許三多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王學斌也看出成才的不對勁了,但是人各有誌,成才和許三多不一樣,許三多永遠隻活在當下,而成才卻有著和能力不匹配的野心。
原本王學斌也是想要成才留在鋼七連的,那時他教大家格鬥的時候對成才也很照顧,畢竟是個有名姓的角色,但後來想通了,也就不強求了。
不是一路人,強行擰巴到一起,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要去哪?”
“紅三連要我,就是你來的那個連。
紅三連軍事不咋樣,文娛可是第一的,到了那,我可以轉誌願兵,我可以在軍隊呆下去,照樣有出頭機會……”
成才的聲音越來越小,許三多看看他,又看看車外的滿天星光。
列車一到站,士兵們就迅速地在演習地點的山巒前安營紮寨起來。
可是,野戰炊事車剛剛開始準備做飯,一個參謀打團部營房裡火急火燎跑了出來喊道:
“團長命令,遭遇敵軍空襲,我方野戰炊事車全部炸毀!”
士兵看看天,什麼也沒有:
“什麼空襲呀?”
“一句話就把我們炸啦?”
有人問道。
“假設敵情,懂嗎?各炊事班,應急作業預備!”
參謀命令道。
炊事兵隻好在營房不遠的空地上,刨起了土來,刨得土屑紛飛。
野戰營房,牆上懸掛著大幅的團首長作戰決心圖,團長正和參謀長還幾個連長,一塊打量著眼前的沙盤,好像真的碰著了戰爭一樣。
團長打量著沙盤操著一口川普說道
“各位,山嶽地帶,基本上,哪個坡都超過了咱們的火炮最大仰角,是不是心裡有點發毛?”
“讓坦克連發毛去吧,我那車上裝的可是偵察兵。”
高城搶先說道。
坦克連長不高興。
“那車上還有高機呢!”
高城聞言損道:
“摩托小時三千六百塊的家夥就拿高機當主力啊?真是財大氣粗。”
摩托小時是坦克發動機工作時間的計算單位,發動機累積工作1小時,為1個摩托小時,是用於計算坦克的使用、保養、修理期限和燃料、潤滑油料的消耗數量的。
團長一聽要出火氣,連忙插話道:
“成成成,七連長有這勁頭是好的,我來這也想改改章程,咱們的衝擊坦克隻好做火力支援用了,我打算把偵察連挪作刀鋒。
說真嘞,暫時收一下牛皮哄哄那勁頭,聽說這回動的是專業藍軍部隊。“
”專業藍軍?“
有人費解地問。
參謀長看著資料解釋道:
“每軍區僅有一支,主要業務就是研究友軍弱點,針對其弱點進行訓練,在演習中予以致命打擊,說白了,就是專業找碴部隊。”
團長思索了一會,強調道:
“這次演習的藍軍也搞得格外詭秘,咱們到現在沒發現過藍軍部隊的影子,我就見過他們指揮官一麵,我老部下,姓鐵名路的便是。
這小子可是個鬼精,軍區獅子大開口,居然給了意外傷亡的名額,看來是打算真乾。”
部隊裡是沒有死亡指標這一說的,即使那些特種部隊也沒有這個指標,像電視裡演的那些說是有死亡指標的,要麼是嚇唬人,要麼是編劇扯淡。
軍隊在演習時一定要做好安全保障,但是沒辦法,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出現意外。
在演習出現了傷亡,數字在規定的範圍以內,軍事主官是不受處分的,這就是所謂的意外傷亡名額。
這是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從來不會明說,就是我知道有,你也知道有,但是你彆問,問就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