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法家立有成法,天下景從,萬民依法而行,又如何會不思作為呢,你看那暴秦,自商君變法以來,國力日盛,至今未見敗象,又如何談國祚難長?”
王學斌聞言笑了笑。
“你法家既然推崇人性本惡,又憑什麼相信有成法天下就會景從呢?”
韓非理所當然的說道:
“自有刑罰所製,明刑正典!”
王學斌看著他問道:
“黔首違法?”
“依法而製!”
韓非想也不想,乾脆的回答道。
“那士違法呢?”
“同樣依法而製!”
韓非的回答還是沒有遲疑。
“那大夫違法呢?”
“依法...而製!”
韓非的回答有些遲疑,但還是堅定了下來。
王學斌沒有停,繼續向下問道:
“那...公違法呢?”
“嗬~呼~同樣依法而製!”
韓非深呼一口氣,回答沒有遲疑,他猜到了王學斌的下一個問題,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王學斌看著他堅定地神情,繼續提問道:
“王!違法呢...”
“依法而製!”
果不其然,韓非這回回答的聲音很大,同樣也很堅定,雙目直視著王學斌,神情一片肅然!
王學斌的問題還沒有停止,手指敲了敲桌子,輕輕地問道:
“那麼...誰來製呢?”
中央集權會導致什麼樣的情景王學斌再清楚不過了。
後世所有朝代幾乎無一例外的采用了外儒內法的政治思想,一直到了滿清,極權主義的巔峰,也是法家的巔峰。
一朝人王地主能喊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的話,這樣的君主,誰來牽製?
“嗯?誰來製?”
王學斌再次重申問題。
韓非皺著眉頭回問道:
“這個問題本身有問題,王為什麼要違法,所有的法都是為了強國,乃是對王有利,王為何帶頭違法?”
王學斌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你說人性本惡,王就不是人?王就不惡?法限製了王的為所欲為,在沒有限製的情況下,他憑什麼遵守?”
韓非看著王學斌問道:
“不知先生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王學斌搖了搖頭,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勸慰道:
“一代人解決一代問題,這個問題你未曾經曆,自然不需要你來解決,後代的問題要交給後代解決,當前法家已經是最適合目前天下的學說了!”
韓非聞言沒有猶豫,起身說道:
“不知先生是否有意前往韓國?韓非願將先生引薦給大王,先生也好一展所長!”
韓非心裡有預感,王學斌是知道怎麼解決的,他希望王學斌能夠留在身邊,幫他解決法家最大的問題。
王學斌搖了搖頭:
“我想去諸國看一看,看一看戰國七雄的風采......”
韓非聞言十分好奇:
“戰國七雄,是七國麼?”
王學斌笑了笑:
“沒什麼!”
抬手撿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的上,起身說道:
“公子輸了,時候不早了,公子早些休息吧!”
說完也不在乎什麼禮,直接扭頭離開了!
韓非看著棋盤,絕殺之勢,無力回天。
“公子麼?呼!此人當真心高氣傲,非,行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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