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依然幽深寂靜,地上暈倒的小鳥已經死去了,留下了千瘡百孔的屍體,慢慢的腐爛發臭。
老鼠已然清醒,逃到了另一個庇護所,他的庇護所有很多,不差這一個。
青蟲正在向同伴炫耀,它從鳥嘴裡逃得一命,戰勝了小鳥,他為此得意非常。
鏡子依然高懸在山穀之上,金屬質地的鏡麵讓它不懼怕鳥類的衝撞,保護著鏡中三女的安穩。
至於幼鳥的死活,誰在乎呢?
王學斌並不知道大自然的神秘與瑰奇,他現在正看著頭頂上的鏡子發呆。
剛剛施法玩大了,現在看著鏡子有些發窘。
現在的他沒有充足的精神力來打開鏡中世界了。
“郎君,怎麼了?”
善柔看著郎君呆立著不動,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好奇的問道。
王學斌聞言反應過來,低頭尷尬的笑了笑:
“咳嗬,小蘭她們應該都已經睡下了,咱們就先在這裡稍微拾掇休整一下,天亮了在進去吧!”
善柔將信將疑的看著王學斌,點點頭沒有拒絕,她也是學過內功的人,大概猜到了真正的原因。
但她也能看得出,此時的郎君隻有尷尬,沒有擔心,想來事情不大,反正現在已經醜時了,過不了多久就到天亮了,等一會也沒什麼。
王學斌看著善柔若有所思的表情,哂笑一聲,連忙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個大缸,倒了一缸的熱水,故作鎮靜的說道:
“正好咱們也借這個時候梳洗一下,忙了一晚,一身的狼狽,再讓妹妹們笑話!”
善柔聞言也感到身上粘粘的。
他們倆乾了一晚上體力活,出了一身的汗,不說還好,一說就受不了了,乾脆的同意了。
東方未曉,陣陣嬉鬨聲打破了原本的寂靜,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
王學斌一行五人趕著一輛雙馬架的車,慢慢悠悠的向著秦國駛去。
他們準備返回趙國,跟趙穆玩一玩。
這一會他們選取的路徑是由楚國穿行秦國,然後從秦國開赴趙國。
現在主動權在他們手上,他們的速度越慢,趙穆就會越煎熬。
秦楚之間由於連年戰爭,兩國的官道已被人為的破壞了。
王學斌他們趕路的速度,注定快不到哪裡去。
道路並不好走,但是王學斌還搞得定,一道上遇山修路,遇水架橋,沒有任何坎坷能擋得住他前行的腳步。
王學斌一行倒是輕鬆,但身後跟的楚國軍隊就沒那麼好受了。
楚王與春申君根本沒有報複的心思,他們現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遷都之上。
楚國人不知道什麼叫做元素魔法,隻以為看到的那兩條水龍就是生活在湖中之物,被王學斌以異術控製,發水淹了陳郢城。
雖說此次水龍發狂是王學斌控製的,但是經此一事,誰還敢在陳郢城居住呢?
城中上至君王,下至百姓,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逃離,沒有心思顧忌其他。
這一路大軍還是春申君百忙之中布置的,曾詳細交代過,監視著王學斌一行人,直到他們離開楚國國界,順便防止秦軍借機入侵。
至於報複?
還真沒有那個膽氣。
他們可沒有忘記,王學斌是會飛的。
以此人的功夫,天下間有誰能擋得住呢?
稷下劍聖?
彆開玩笑了,畫風都不一樣,怎麼相提並論?
於是,王學斌等人就多了一群小尾巴,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楚國人辛辛苦苦弄斷的道路一點一點的修繕起來,還不敢發火。
“先生,那些楚軍一直墜在咱們後邊,沒有離開!”
紀嫣然一直觀察著後方的情況,看著身後的楚軍,心神有些發緊。
王學斌聞言回頭看了看,然後搖頭笑了笑。
“放心,借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造次!”
紀嫣然聞言還是放心不下,但是看到王學斌這般自信,猜到了其中有自己不了解的隱情。
大眼睛忽閃忽閃,想到了什麼,鑽回了車廂裡,湊到善柔那裡殷勤的打探著二人的經曆!
不一會,車廂裡傳來陣陣嬌呼聲,王學斌回頭看了看車廂,忍不住露出了笑意,這種聲音還是很悅耳的嘛!
稷下學宮,韓非與他的老師相對而坐,看著楚國傳來的消息,氣氛十分的沉重。
“你...曾與那王觀瀾有過一麵之緣?”
荀子微閉雙眼,手指在案幾上輕輕的點著。
韓非端坐在對麵,聽見先生發問,鄭重的回答道:
“學生卻與其人有過一麵之緣!”
荀子聽著自己學生的話,神色沒有絲毫意外,睜開雙眼,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絹帛,看著水淹陳郢的經過,皺著眉頭問道:
“此人...你怎麼看?”
韓非看著老師凝重的神情,低頭沉思道:
“王觀瀾此人通曉諸子百家,但非是百家之人,可成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