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呃...王...我...我要乾什麼?是陪著九叔一起麼?還是跟你一起?”
聽著王學斌與九叔的交談,林sir幾次想要插言,卻始終開不了口。
九叔再怎麼說也是通曉術法的人士,在這場不對稱戰爭中的作用及其重要。
他呢?
普通人一個,雖然是警察,可他是港島警察,在日國罩不住啊!
哦!對了,他還會射擊,身手也還算可以!
但是他終究隻是一個小警察而已,無論是射擊還是格鬥,都無法與職業軍人較勁。
一個兩個他或許還能拚一拚,可這裡是日國大本營,自衛隊的軍人要多少有多少,一人一腳都能把他踩成肉餡,他能發揮什麼作用呢?
想到這些,林sir不由升起一股茫然,他忘記了自己來日國到底是想要來乾什麼的,更不知道自己來日國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越想越頹然,整個人的神情無力中帶著黯然,打眼望上去,一副了無生趣的神色。
見到這一幕,王學斌的眉頭皺了起來,剛想施法,卻又是坐在林sir身旁的九叔快人一步。
咬破食指,擠出鮮血,也不客氣,狠狠的往林sir腦門上一點,卻不料,林sir的神情沒有絲毫反應。
“嗯?”
看見這一幕,王學斌驚得站起身來,這種症狀,絕對是鬼氣入體無疑,九叔的動作怎麼會沒有效果呢?
“什麼情況?難道是鬼氣特彆凶?”
如今的大阪城,完完全全是那個道門前輩所化的厲鬼的地盤,鬼氣與尋常的厲鬼自然不可相提並論!
這股鬼氣,不僅凝練,而且凶猛,昨日裡王學斌隔著十來公裡都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這股威勢,或許真的有可能對林sir造成嚴重的影響,至於施法不管用...
或許是有什麼他不了解的原因吧,沒看九叔的臉都紅了...
嗯?!
臉紅?!
純陽血?!
......
“呃...咳咳...那什麼...我嘛...也不小了...是吧...”
看到王學斌那仿佛鉤子一般耐人尋味的眼神,九叔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男女朋友嘛...你情我願的...都這把歲數了...還要分離...咱得體諒體諒!
“懂!了解!”
王學斌一臉眉飛色舞,豎著一個大拇指,轉頭看向頹廢的林sir,手結定印,輕聲誦咒: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敕!”
一聲急喝,林sir不由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的他顧不得彆的,連忙取出當初九叔贈予他的道符。
隻見以塑料布緊緊包裹的紙製黃符,不知何時已經撕裂成了碎片,碎片的邊緣還有些焦黑,顯然已經沒有了驅邪護身的功效。
看到這一幕,林sir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這張黃符便是他獨自來日國的底氣之一,如今底氣沒有了,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要讓他在找九叔要一張,他根本開不了這個口。
要說不管不顧的就這麼出門,他害怕自己會像門外那群暴民一般,什麼都沒做,就白白犧牲了!
他不怕死,但他希望自己即使是死,也是死在了衝鋒的道路上,像偉仔那般死的如此的憋屈,他有些無法接受。
“我...嗬嗬...”
林sir看著手裡的靈符,強笑了一聲,看著九叔與王學斌,神情尷尬中夾雜著一絲不知所措。
“我...符...不小心弄壞了...可...可能是我昨天...戰鬥太激烈了吧...嗬嗬...”
林sir眼眶慢慢紅了,但他臉上仍舊是那副尷尬的笑容,看向王學斌與九叔的眼神有些怯懦,嘴裡一直不住呢喃,仿佛在強調著什麼。
“那個...我...黃符...呃...我...我...嗬嗬...”
林sir的語氣很是勉強,不停的說著什麼,他時而看著黃符,時而看著王學斌與九叔,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勉強。
“我...不是...其實我...”
說著說著,林sir的話裡帶起了哭腔,通紅的眼眶留下了熱淚,想要伸手去擦,但怎麼也擦不完。
“我不是...我...嗚嗚嗚...”
終於,林sir放聲的嚎啕大哭起來,雙手牢牢的護著自己的臉,頭低的很低,好似要低到塵埃裡一般。
王學斌看到這一幕,收斂了臉上調侃的意味,九叔也顧不得自己的羞澀,看著身旁的林sir,想要勸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生活從來沒有容易二字,而生活帶給人的壓力想要壓垮一個人,往往就在一瞬間。
當生活的重負堆積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會感覺到無比的無助,你渴望有一個人能夠拉你一把,但卻羞於麵見任何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