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鴛離開了那房間，走出去了，她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些討論，畢竟那些熟悉的戲聲不是徐青輕又是誰？而且……感覺這個村裡人估計都能聽見。
比起去村口，程十鴛明顯更願意去徐青輕那裡。
循著聲音，程十鴛很快就到了徐青輕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個破舊的戲台子後麵，剛走近的程十鴛就聽見一些交談聲，有徐青輕的，也有一個男人的。
隻聽那男人說著：“我早說了，你一女子不適合學戲，你在村裡混不下去了。”
徐青輕：“可我總要學點什麼。”
男人繼續道：“這戲也沒人聽，我這草班子也快乾不下去了，你這……雖然是我徒弟，但也沒什麼用，你也補貼不了家裡。”
徐青輕：“我想出去看看。”
男人：“我上次給你帶的書看完了？”
徐青輕：“會背了。”
男人：“外麵有人，怎麼不進來？”
程十鴛聽到話語的末尾，如言進去了，這個戲台子的後台並沒有什麼人，男人臉上還有沒有去掉的油彩，斜斜的光影從上空屋頂的縫隙中灑落，照在麵前兩人身上，隻見那男人繼續道：
“你走吧，我以後不會再來這裡了。”
“那台子呢？”
“我又不可能搬走。”
“再說了，這也值不了幾個錢。”
“……”
男人轉過頭看著程十鴛，“你看著……不像這裡的人。”
“是嗎？”程十鴛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而且從某種意義上，她確實不是這裡的人，微妙的心虛讓她的話語就這樣禿嚕出來，就見男人繼續說著，“你是城裡人。”男人話語的肯定讓程十鴛有些驚疑，但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走吧。”
“所以你是要去城裡嗎？”
“我可以去嗎？”
“……”
後麵又說了些什麼，程十鴛已經記不得了，她隻知道徐青輕到底還是沒能走，而眼前的徐青輕好像認識她一樣，“黃子，你想不想……”
但徐青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所以程十鴛並不清楚對方要說什麼，而她也沒有要追究的打算。
畢竟眼前這個徐青輕並不是她所熟悉的徐青輕，對方看著她的眼裡帶著一種隔絕生人的冷漠，而程十鴛也不可能暴露自己是個“外人”的事實。
程十鴛“被迫”和徐青輕分道揚鑣，程十鴛倒是誤打誤撞到了村口。
碰上了下大雨，泥濘的路讓她有些煩悶，程十鴛不太想繼續呆在這裡，她總覺得這裡很冷，也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