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不敢亂說。”事關老太爺,芹嬤嬤可不敢亂說話。
陳氏嗤笑一聲,“得了,好在你家二老爺比大老爺省心,要不然呐……”
芹嬤嬤賠笑,“說的是呢。大老爺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被老太爺關了起來。大太太這幾日都不敢出門子了,儘關在屋裡吃齋念佛。這一比,還是咱們小姐省心。”
誰又比誰好,陳氏搖頭不語,依舊扒拉著算盤。
二房一道盤算,三房太太吳氏卻生了一肚子氣。
吳氏出身京城吳家嫡枝,論起來比宮裡吳妃一支體麵不少。可這風水輪流轉,她這個嫡枝也不得彎腰。前幾日正回娘家受了一肚子氣,正想著找丈夫訴苦,娘家卻帶來消息,讓她說動沈家在立儲一事兒出力。不說她一介婦人,就是膝下三歲的兒女都知曉,嫡長承嗣,這是祖宗規矩。
她是左右不得,正想找老爺再說道說道,丫鬟卻說人在周姨娘那兒歇著,請都請不來。好歹是正事,丈夫卻連半點麵子也不給。人都說三老爺雖風流卻注重禮法,吳氏卻知道,這都是裝的。想到這裡,她一陣陣心寒。
“太太,您和周姨娘較甚麼勁兒。老太爺一向重禮法,任她是誰也翻不出花來。”大丫鬟柳葉忍不住勸道。
吳氏搖頭,自打有了兒女,她早就歇了心思。後院如何,又與她何乾。可笑,如今竟連相敬如賓也是個笑話,“傻丫頭,我有什麼好爭的。明兒個你讓人回去一趟,就說我病了。”
對吳氏來說,這也是她唯一能搪塞娘家的借口了。
柳葉應是,自去安排不提。
後宅之事莫過於東風壓倒西風,不過各自無聊各自鳴。卻不見朝堂,亦如是。
轉眼就到了立夏,立儲一事兒箭在弦上,朝堂上下片刻不曾消停。很快,皇帝就失去了耐心,在端午前夜,連夜召見各大臣。
賈赦微末小官自然無從探究,卻耐不過有個當著朝廷大員的爹。有些事賈代善並不會和兒子說,但皇上沒特意封口的,卻不妨漏出口風。
所以,賈赦在上衙前,就收到了消息。
誰不知道立嫡以長,奈何從龍之功太誘人,大皇子又年幼。就這麼幾個因素累加,翰林上下同僚爭執不下,動輒大打出手。這一次打起來,場麵可比之前還要宏大。
賈敬把賈赦扯到一旁,賈赦推開他的手,讓他稍安勿躁,順帶將高師兄一道提溜出來。三人這才在衙門口找了個地兒站著。
“師弟?”高珽接連被無笙關了幾天,甚至還跪了排位。可他就是執拗,哪怕不摻和立儲,也想知曉最新消息。
賈赦沒和他詳說,隻道:“拳腳不長眼,這熱鬨不看也罷。”
“可不是,都跟瘋了似的。”其中不乏有聰明人,可看熱鬨的,難道就不怕被誤傷。想起前兩日被抬回去的老翰林,賈敬心有餘悸。
高珽知道師弟好意,卻婉言道:“此乃家國大事,我雖式微,卻也……”說罷,他對著賈赦拱手,一手拎著衣角一手拎著扇子又衝了回去。
“這要是出了差錯,我可沒法和先生交代。”賈赦的耐心有限,何況是政見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用在這最適合不過。可他不能不顧忌先生感受和師兄弟情分。
“彆掛心,高兄這人雖然執拗,到底是無笙先生教出來,總不會拿做槍使。”賈敬撐著紙扇遮陽,看著半點沒有冒犯的堂弟,羨慕道:“你倒是不畏暑氣。”
這話也就安慰彆人,賈赦能不知道堂兄的意思,“容我再想想,哪怕沒有萬全之策,總不能讓他連累了先生。”
“你就是愛操心,我瞧高兄這麼樣是夠嗆。”賈敬和高珽相處也不是一兩日,了解不比賈赦少多少,這事兒很懸。想起來他人忍不住灰心道:“隻是這日子真沒個趣味,朝堂一有事兒,多事兒的禦史台還沒鬨開,倒是清貴的翰林,起哄比誰都厲害。”相比較同年在各部大展拳腳,他對翰林實在是半點也不看好。
“這事兒暫且不提,”賈赦搖著我扇子,餘光掃視周圍,這才用著金陵話說了今早的事兒。
“這是真的。”賈敬一愣,卻也沒多少意外。他一收扇子,敲著腦袋,過了好一會才道:“我知曉了,接下來再看看罷。”
賈赦認同點頭,提起扇子給滿頭大汗的堂兄扇風,作為心有靈犀的獎勵。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不急不急。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兩天打麻將沒有自摸過,輸了個精光。
然後,七夕下班睡了一整天。_(:з」∠)_
感謝23610730大老爺的地雷,麼麼噠。
至於對眾老爺遲來的七夕祝福,還是算了。明天開始照常更新。
PS:我努力,讓開學的老爺們能看到肥肥的一章。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