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笑抽出賈家人七八份折子,這賈家可比……省心多了。
“回來了,怎麼的聽下邊人說你進宮了。聖躬安。”
賈老太太坐在榻上抱著貓兒捋毛。
“聖躬安,都是一些公事,無妨。”
賈代善在一旁坐下,也沒細說,生怕老太太跟著擔憂。
外頭的事賈老太太一向少有過問,隻看出兒子領子上的顏色,她手一頓:“孩子年禮孝敬過來了,你也去看看,都是他一片心意。”
“那好,兒子等會就去瞧瞧。”
可不是孝順,孝順的都快把他老子帶溝裡了。
賈代善心知老太太是想孫子了,他咬著後槽牙還扯著笑臉,務必不讓老太太看出什麼來,隻無奈道:“外官無事不得召回,哪能想見就能見到。”
何況……那兔崽子給他捅了多大簍子,他比老太太還想把孽障抓回來放在身邊。
見到老太太鬱鬱寡歡,他又是難過的緊,“孩子在外邊乾的好,當今都誇了,說不得不用三年就回來了。到時候要是知道您這樣,他該心疼您了。”
賈老太太背過身去,抱著大孫子送的貓默默掉眼淚。
臭小子怎麼就那麼狠心,畜生和人怎麼能一樣,一點也不心疼她這個老太婆。
“要不,兒子去信讓孩子讓瑚兒送回來。”
賈代善心裡跟著慌,在心裡把兒子罵了個遍,嘴上卻道:“敏兒姐妹倆您要是不喜歡,那等政兒媳婦生了抱來陪您也行。”
“說一出是一出,孩子在外要緊,你這個做老子的跟著瞎攙和什麼。讓你媳婦安靜點,不比什麼都強。”
曾孫和大孫子能一樣,賈老太太嘴裡不說,心裡卻嘀咕。她也就鬨鬨小情緒,爺們的事多要緊,哪裡能讓大孫子跟著操心。
“哎,最近…沒鬨出什麼……?”
賈代善皺著眉,妻子近來挺乖覺的啊。
難不成在他眼皮底下又鬨出什麼幺蛾子了,不可能啊。
“行了,彆杵在這礙我眼,我還得和小寶多相處相處,沒空搭理你。”
“娘……”
賈代善期期艾艾的叫了一聲,走了兒子還有貓,這日子沒法過了。
賈老太太嫌棄道:“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又沒耳聾,彆把我小寶嚇壞嘍。”
您是老太太,您任性著唄。
賈代善心塞的起身告辭,一路帶風走在書房,剛提起筆,卻不知道寫什麼好。
兒行千裡母擔憂,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怕孩子在外提心吊膽。
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還得報喜不報憂。
隻是沒想到聖上還真吃這套,未來這兩年府裡拮據一點也沒什麼,家中產業經營的好也能過日子。寧府那邊……
他正想著,賈敬頂著一身寒風過來了。
“快坐過來烘烘,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這幾年賈代化不在京城,賈代善一向拿他當親兒子看,生怕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叔,家裡現銀都備齊了,您看咱們什麼時候送合適。”
“這事兒……得讓我好好想想。”
送的不好得把老親都得罪了,怎麼都送不好啊。
賈代善敲敲頭,“你堂弟可是攙在年禮裡送來了一點,意思是讓我們把親的幾家通知了,再厚道的幫補一點。”
“這得多少啊。”
賈敬牙疼的抽抽,不得不說堂弟這招好使。拿了他的錢,也不能怨懟賈家這個出頭鳥,“那咱們再想辦法圓一圓,不能讓赦兒苦心白費。”
“幸苦你了,他處事不周全,還得要你這個大哥來收拾爛攤子。”
“二叔千萬彆這麼說,我這個做大哥性子就這樣,還不如他。他替我擋了多少明槍暗箭,我這心裡可都記著呢。” 賈敬心裡很清楚,換了他肯定做不來。
“你們兄弟二人這樣,我也放心了。”
賈代善無不感慨,即便大兒子和小兒子不親近,他也沒什麼好遺憾。
孽障親啟。
“爹爹,我認識後麵倆字,前邊是什麼?”
賈瑚手腳並用爬上賈赦膝蓋,嫩嫩的手指指著紙上倆個字。
“這是花鳥篆,以後你學到就知道了。”
賈赦友好的將兒子扒下去,一臉抽搐看完內容,淡定的毀屍滅跡。
事情全在預料之中,大好事,翻年得更加小心周全,萬不能讓人拿到把柄。
隻是……他放心的太早了。
在賈瑚給李家送年禮的時候,掏出一張紙,上麵四個大字。
然後……
作者有話要說: 天冷多加衣,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