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心如死灰,事乾內廷,事情隻怕更大。
“封。”
不封也不行,賈赦找了塊石頭坐下,麵色更加凝重。
他隻知道內廷貪腐嚴重,沒想到已經膽大包天到如此程度,這已經不是貪腐,怕就怕內廷也被滲透。隻是無憑無據,若要據實上報,妖言惑眾的罪名跑不了,“全封,不得半字泄露,違者處以極刑。”
衙役也膽小,光看箱子上的條,他們腿都軟了,哪還敢說出去。
“總數為三十二箱。”
李年顫著嗓音,就連說話都哆哆嗦嗦。
賈赦麵色鐵青,狠狠的拍了一下石頭。
忽然間,眾人觸不及防下山洞開始搖晃,一塊凸起的石頭緩緩移位,石門就在眼皮底下慢慢挪開。
要不是場合不對,賈赦都能來一句台灣腔的見證奇跡的時刻,可他媽的他現在真笑不出來,因為他聞到了一種非常不好的味道。
“這……這是長壽膏,多少銀錢啊。”
李年像發現金子似地把箱子打開,“這些東洋人也太富了,據說現在有價無市,咱們這邊還沒人買的到,都是從廣州帶回來的。”
“你知道?”
賈赦一愣,他一直沒忘記讓大伯關注此事,這些東洋人怎麼會有這東西,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怎麼知府不知道。”
李年摩挲著油紙包,“據說這東西人用了就能精神,乃是大補之物,還能長壽。咱們福州府不多,買都買不著。漳州府長樂縣那邊倒有一些,都是從廣州來的,且輪不到福州府都讓富戶瓜分了。”
“這東西也封上一並拉走。”
賈赦閉上眼睛一臉頹然,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最終還是把這些東西流了進來。
“知府……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何止是不對,回去再說。”
那些人都該死,賈赦回到府衙第一件事就是把菊太郎提出來,“烙。”
“賈君,你…這麼…做,是要挑起紛爭的。”
“剮,彆把人弄死了。”
賈赦把玩著手上黑乎乎的一塊煙土,“就衝這個東西,弄死你也沒人敢求情。”
菊太郎臉色一變,這可是自己最大的本錢,“賈君胃口未免太大,這些都給了你還不肯繞過我。”
“饒你?”
賈赦哈哈大笑,咬著後槽牙讓人把這東西給他用上,“很快,不用我做什麼,你就會來求我。”他說完又慎重叮囑衙役,決不能碰這些東西。
衙役們不以為然,以為是東西太矜貴,不到十日,他們開始害怕了。剛開始那會東洋人骨頭多硬,現在就像地獄裡的惡鬼,太……太駭人聽聞。
“駭人聽聞?朕看你們是屍位餐素。”
皇帝將折子一扔,“萬萬歲,朕的江山都要亡了,閩浙總督是誰。”
“回……回陛下,是司馬良。”
“司馬良,哦,誰薦的。”
“陛下恕罪,臣罪該萬死。”
錢閣老顫顫悠悠出列,挺直的腰板顯然不服。
皇帝怒啊,要是沒有賈赦遞折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知道是誰,吉祥膏,好,好一個貢品,“總督,你們都是乾飯的啊,啊。來人,都讓他們看看。”
大殿上眾臣疑惑不已,一刻鐘之後再無人開口。
“你們……一個個,朕痛心啊,竟無一人發覺此事,早年誰說的,大言不慚妖言惑眾,好一個妖言惑眾。”皇帝能不怒,按照這個路數,長此以往下去,他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摧毀江山。若是將士用了此物,後果不堪設想,幸好,幸好還來得及。
“請聖上聽臣一言,此物乃海外流入,不如禁海通商。”
“禁海,說的倒是輕巧,不知錢大人可知廣州一年稅賦多少。”
“那依你賈大人之言,此物便在民間流通,隻怕到時……”
“此物你錢大人可了解,事有利弊,該禁得禁,怎麼禁才是關鍵,請聖上三思。”
“行了,都彆吵吵了。”
皇帝嫌棄的擺擺手,“你們把折子看清楚,儘快弄個章程出來,閩浙總督召回京城罷。”
“喲,賈大人好福氣啊,虎父無犬子。”
“嗬,不及錢大人慧眼識珠。”
賈代善何時怕過太子舅家的挑釁,經此一役錢家算是廢了一條臂膀,這才哪到哪兒,接下來才好玩。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那等待應該是最矯情的自嗨。
不幸或有幸的,我等待一個人有點久,經過兩天的思考,我可能還是會繼續無望的等待。
感謝小小燕子金主一如既往的扔地雷,給你舉高高。
抱歉來晚了,恢複日更,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