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就是多聊了幾句，讓你等久了。”
賈赦接過燈籠，“倆孩子都睡下了。”
“睡了，剛才還精神的不行，說是沒見過府裡長啥樣，愣是讓下人背著逛了好幾圈。”
沈暳想到兩個孩子便笑，眉眼彎彎顯的很舒心。
“我不在的日子，幸苦你了。”
賈赦深深歎氣，上手攬住妻子，“近來嶽母可還康健。”
“太太還好。”
何止是好，最近父親跟變了個性子似地，都學會寫話本給母親買首飾。要不是她眼尖在母親床頭見到底稿，還真不知道他就是最近很火的‘浪子回頭’。
沈暳可不敢告訴丈夫，這種事還是遮掩些為好，萬一父親惱羞成怒，好事變壞事。
“康健便好。”
賈赦點點頭，“在府裡想必多有為難，我回來就好了。”
“為難倒談不上，隻是太太似乎……倒是弟妹更得心。”
沈暳自認做得不錯，偏生太太總有挑刺的時候，後來她也乾脆不想，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想讓她在丈夫麵前說謊，她可辦不到，不說出來都是自己良善。
“太太向來如此，儘本分就好。”
“是啊。”
丈夫的話在意料之中，沈暳也不失望，有丈夫這句話，以後在府裡也好行事。何況有丈夫為自己撐腰，相信婆母也不敢多為難。
夫妻久彆重逢，哪能把話留給彆人，二人說了會兒話便一起歇下。
第二日賈赦早早把帖子散了出去，王子勝在京郊趕不回來，倒是在一大早迎來了牛斌。
牛斌這幾年變化頗大，不變的還是那個大嗓門，張口就道：“喲，這小子真像你。”
廢話，自己的娃不像自己難道像他。
這話好像不對。
賈赦拍拍腦袋，看著大兒子一點不認生的被舉高高，“可彆和他鬨，夜裡又該尿床了。”
“瑚兒才沒有尿床。”
在陌生人麵前被揭穿多丟人，賈瑚非要要臉的強辯。
牛斌把賈瑚扛在背上，大大咧咧往石榴樹旁站，“這小子真像你，膽子也大。你記得咱們小時候，你也和他一模一樣，天不怕地不怕。”
“那會兒膽子最大的可不是我。你可彆說了，這孩子膽大的恨不得上天。”
賈赦把兒子抱下來，“去玩兒罷，爹爹和你叔叔有事要講。”
世間萬物，不變的還是那份情。
發小發小，即使許久不見依舊沒有陌生感。
二人暢所欲言無話不然，好似這樣就能把缺席補回來，說到侯滄牛斌不禁感歎：“他倒是沾了你的光，我也想去閩地，上頭沒答應。”
“我倒不知曉其中緣由。”
如今天下還算太平，戰事少就沒有武將的用武之地，不打戰是好事，可是像牛斌這樣的肯定閒的發慌，自然羨慕侯滄可以出去浪。
賈赦看到牛斌落寞的神情笑道：“也未必要去閩地，萊州丹東廣州也有機會，你先做好準備。”
“你的意思是……”
“說不好，你先準備著，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閩地造出的船噸位越來越大，海上貿易賺的也不少，不管朝廷多反對，隻要皇上那邊嘗到甜頭，絕不可能輕易海禁。海上商路賺錢，肯定得練兵，到時候還不怕沒機會。
賈赦不好往深了細說，隻能讓他多做準備，不拘是哪片海域，總有用武之地。
牛斌相信發小肯定沒有虛言，當下也不猶豫，“好，總不能讓猴子跑得太遠。”
賈赦聽他咬牙切齒便知侯滄乾的那點破事，忍俊不禁道：“哈哈，他肯定沒少對你顯擺。”
何止顯擺，牛斌忿忿捏碎核桃，“雖然不同一個營，憑什麼就比我快一步，等我……要他好看。”
“你和他較真兒，說不定這會正在船上大吐。”
牛斌也沉默了，“我先回去了，有事兒派人送信。”
他姥姥的，侯滄暈船，自己也沒比他好多少，趕緊回去多練練。
賈赦無語搖頭送走他。
現在水師太弱不說，就連武器也……說不定到時候還得和將軍澳的佛郎機人談判。老毛子那邊也不消停，兩國之間終究有一戰，就怕哪個棒槌打贏還把國土讓出去。
不過現在也不是他操心的時候，這時候靖朝還很強盛，真打也不慫，就是苦了平頭百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小燕子金主和SKYGIRL362 的地雷。
周末睡了一天兩夜，總算活過來了。
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