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川藤孝以及其部署被服部秀安帶領著,隱蔽身形悄然地穿過了暗門和小巷,要去做一些“次要的工作”。
路上他稍微有些走神,一直在思考著,平手刑部大人究竟安排了誰去完成“主要的工作”。
答案就在自己身邊不到兩百步的距離之內——這種事情當然很難想象,但如果是富有情報經驗的精英忍者,倒也有一定機會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一些線索的。
可惜細川藤孝並不是“富有情報經驗的精英忍者”。
他麾下也沒有這樣的人。
……
“既然都到了,姑且自我介紹一下。”雙目無神打著嗬欠的大眾臉男士很隨意開了口:“我左邊這個是文武兩道無所不能的天才少女,根據刑部大人的安排,叫做涼宮春日。右邊是朝比奈實玖榴,善於利用天生優勢與男性溝通。本來還有兩個同伴,但是古泉負了傷,而長門患病失憶。至於我……刑部大人沒有安排正式化名,我也沒興趣想一個,反正各位不需要喊我,有事找涼宮溝通即可。”
“相信我伊藤誠的名聲,你們應該知道一點。至少服部大人應該向你們提一下……”一個相貌不算過於出眾卻有種莫名吸引人氣場的年輕男子微微一笑:“沒錯我並沒有死。而且西園寺大人與桂大人已經同意與我合作了,雖然依然痛恨我,但畢竟是為了獨生女兒嘛……”
“嗯……其實我覺得並不需要化名,但是刑部大人一定非要叫我羅倫斯……”外表忠厚的南蠻商人無奈地撓了撓頭皮說:“我擅長馴養動物,一直奉命在京都養狼狗。對了我的妻子是被狼養大的孤兒所以性格有點奇怪請不要在意,我並不清楚為什麼刑部大人必須叫她赫蘿……”
短暫的沉默與觀察之後,名叫涼宮春日的年輕女子上前一步,雙手抱胸,皺著眉道:“雖然之前並不了解你們的身份,今天多少有些驚訝,但我記得,平手刑部應該在京都安排了五個分隊的。”
“啊哈哈哈,美麗小姐的提問,當然應該毫不吝嗇地作答。”伊藤誠躬身微笑道:“可能平手刑部並不希望我知道太多,不過……事實上我大概清楚,上條和禦阪、一方他們是因為所謂‘厭倦這種生活想當平凡人’這種理由,而遭到了處理。籲……在美麗的涼宮小姐麵前說這個真是大煞風景……”
“這樣的話,老夫也分享一個消息好了。”羅倫斯憨厚一笑,仿佛毫無心機:“平澤、秋山那幾位女士是以樂團身份做掩護的,結果卻一不小心發展太好,名氣太大,導致意外的災禍……今日她們本該出現在這裡,可惜……”
“是這樣啊!”聽聞了同伴的遭遇,天才少女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握緊了雙拳,興奮道:“有意思!真有意思!現在的工作比以前在神社裡燒香有意思太多了!喂喂阿虛,你的表情一點也不驚訝啊,難道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嘛!”
“討論得還真熱鬨啊!”本已離去的服部秀安不知何時忽然又再次出現,環視一眼冷冷道:“確實刑部大人說過你們身份特殊,隻要能完成任務一切過錯都能原諒,就連我也隻是知道你們的身份而沒有權力發出命令……但我想提醒一下,幾年以來,刑部大人前後派出的‘暗部特行隊’一共不是五組,而是十組!針對這個數字,你們好好想一想吧!”
後麵是一臉震驚的細川藤孝,他隻是被帶過來順路認一下人頭,防止出現誤會的。
但細川藤孝的腦子相當靈活耐用,僅從隻言片語中就意識到,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東西。他一方麵有些恐懼,另一方麵又感到慶幸。
路上的時候,服部秀安也透露了一點隱晦的信息。
綜合來看,這幾年平手刑部花費了巨量資金,在京都附近安排了許多潛伏者。這些潛伏者各懷絕技,但平時隻會執行極少量簡單且沒有具體方向的任務,他們的潛伏隻是為了等待有朝一日起到關鍵性作用。
經年累月下來,其中會有多少人發生意外,導致投資失敗,這個概率是可想而知的。
服部秀安說是“派了十組”,今天隻看三組。
那麼實際會不會不止十組?或者有的組連服部秀安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提前預料到京都會有動亂,費這麼大精力乾得不償失的事情隻能認為是腦子抽風了。
實際上,平手汎秀本來是出於對“曆史慣性”的擔憂,為“本能寺之變”才安排了這些耗費奢靡的對策。
陰差陽錯,被用在預料之外的地方了。
……
“……我們人數終究不多,雖然各位身懷絕技,也需要謹慎,應該好好借勢才對,幸運的是對方能用的人手也很不足夠,所以,如此這般……”
服部秀安很清晰地說出了計劃。
然後細川藤孝內心就暗地判斷,所謂“刑部大人的命令尚未到達”絕對是個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