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之平手義光越發惱火,怒斥道:“如何敢裝病敷衍公事?若不能給個讓我滿意的答複,當即斬首!”
鈴木秀元一路被強行拖過來,早已兩股戰戰,汗流浹背,此刻一驚嚇,更是涕淚交加,屁滾尿流,連連磕頭哭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不是有意裝病耽誤敷衍,實在是調查軍務之時,發現了許多了不得的事情,迫不得已想出這個避禍的歪點子……”
聞言平手義光更氣憤了,破口大罵,命從實招來。
鈴木秀元畏縮惶恐,作囁嚅不敢言狀。
接著平手義光按劍而起,以手壓柄,殺氣騰騰。
鈴木秀元進退維穀,萬般無奈,隻得硬著頭皮交待說:“有個以質量為由頭,吞沒商家尾款的奉行,據說是虎哉宗乙大師介紹來的師弟;後麵又有自稱河田長親大人族叔的不明人物,招搖撞騙自稱手段通天,可是隻收錢不辦事;還牽扯到山城國地頭強迫村民補交賦稅,傳言身後支持的人是……”
說到這在場的部分人神色開始不太對勁。
“豈有此理!這顯然都是胡說八道,無中生有!顯然是有敵方的忍者亂波在造謠生事,血口噴人!”平手義光麵色鐵青,拍案打斷,青筋直冒,大喝道:“外麵居然有人如此汙蔑中傷我家的重臣?一定要好好查清楚,找出元凶,嚴懲不貸!”
河田長親立即下拜道:“屬下言行不慎,以至於家門蒙羞,懇請姑且蟄居回避,待水落石出後再做處置。”
平手義光訝然道:“豈可因謠言而連累老臣?”
連忙伸手去扶。
隻是河田長親長跪不起,執意回避,平手義光隻得應允了。
接著本多正信也慢悠悠地出列,從容道:“方才這位鈴木殿所言,大概並非全然虛言。實不相瞞,舍弟本多正重,自因傷退隱之後無甚公務在身,便時常與商賈、僧侶、國人之類混在一起,出手也比往日闊綽許多……先前鄙人隻是起疑而沒有多想,如今看來,或許是利用身份,做了什麼不軌之事啊!”
這一主動出首,大出意料,平手義光愣了一愣,苦笑道:“看來您也要自請賦閒回避啊!”接著目光一轉,朝著小西行長欠身道:“那麼調查此事的任務,姑且交給您,如何呢?”
小西行長心裡早有準備,聞言麵色頓時潮紅一片,慨然出列道:“屬下定會妥善處理此事!絕不至於任憑外人隨意誣陷中傷我們平手家的重臣!然而……若是果真有一二害群之馬肆意妄為,又該當如何,這可就……”
說到最後一句,他深深低下頭去,遮掩住自己的表情。
“如果是那樣的話,當然應該稟報父上大人,請他老人家定奪。”平手義光毫不猶豫作答,接著沉思了一會兒,又說:“小西大人千萬不要有什麼顧慮。你看這樣如何,我身邊有個侍者,喚作井伊虎鬆,才將將元服未久,卻十分睿智勇敢,就讓他同您一道徹查此事吧,萬一有什麼後果,便說都是我指示的即可。”
“……”小西行長聞言一滯,不敢多想,果斷表示:“一切都聽少主吩咐。”
平手義光下意識學著父親的姿態,捋了捋幾乎不存在胡須的下巴,煞有介事點了點頭,又道:“另外鈴木秀元……畢竟事關重大,還不知所言真假,也姑且先安心休息一段時間吧。你身邊可有什麼前後都經曆過的機靈人,能出來協助小西大人的?”
“……啊?”鈴木秀元被嚇得不輕還沒恢複過來,一時不懂話中意思,好半天才聽明白,連忙說道:“有個尾張少年加藤虎之助與屬下一道!方才所言,這位少年皆可作為見證!此人比我口舌好得多,或許能說明白……”
“好了!”平手義光不讓他廢話,大手一揮:“就讓這個加藤虎之助也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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